徐老夫人目光閃了閃,道:“九兒,拿對牌,請個擅長兒科的大夫,給蜜姐兒好好調理調理。我們徐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也不會虧待了自家的姑娘,任她病病歪歪的。”
“祖母請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一定把二姑娘的身子給調養好。”沈丹遐欠身道。
“你和楨娘把孩子照顧的很好。”徐老夫人笑道。
言外之意就是秦氏沒照顧好蜜姐兒,秦氏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孫楨娘那個傻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不貼肉,她才不想養個白眼狼出來,氣死自己。
幾人正說著話呢,徐老夫人瞄到一婆子在外面探頭探腦的,蹙眉道:“有事就進來回,不要弄得那賊眉鼠目的,小家子氣,不像話。”
那婆子只得走了進來,給各位主子行禮問了安,卻吱吱唔唔的說不清楚;徐老夫人有些不耐煩,催促道:“有事就說,含含糊糊的做什麼呀?”
那婆子一咬牙,道:“老太太,四爺被人殺死了。”
除了四個不懂事的孩子,其他人都驚呆了,徐老夫人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那婆子咽咽口水,道:“老太太,四爺死了,被人殺死在一個暗妓的床上。”
徐老夫人兩眼一翻,向後倒去,她再不疼愛徐朝,那也是她嫡親的孫兒啊,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打擊是巨大的。
“祖母!”
“老太太!”
眾人驚呼,於嬤嬤趕緊上前去掐徐老夫人的人中。沈丹遐急聲喊道:“快去請郝大夫。”
徐朝死了,死因和南緬國五皇子一樣,被人摘走了心髒;與他死那個暗妓,死不瞑目,雙眼瞪得大大的,面部呈現驚恐的表情,顯然在死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場面。
徐老夫人被大夫救醒,然而中風偏癱了。
律法上規定官員不可嫖妓,但這事是民不告官不究,問題是徐朝和暗妓死在了一起,他不是嫖妓也是嫖妓了,更何況據老鴇子交待,徐朝包了暗妓三個月。
兒子死了,徐奎很難過,不顧公公的身份,把孫楨娘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她沒管好徐朝,讓徐朝不願留在家中,才會遭遇到這樣的橫禍……
孫楨娘任他罵,並不回嘴。
更讓徐奎憤怒的是,他被禦史彈劾了;身為禮部尚書,兒子卻毫無禮儀廉恥,公然包養暗妓。而後一些陳年往事也被有心人給翻了出來,徐奎在原配身死不足百日內迎娶繼室,繼室不足十月産女等等事情。
牆倒眾人推,徐奎這個禮部尚書是做不成了,兇殺還沒找到,他被停職回家反省,至於要反省到什麼時候由皇上決定。雖沒馬上丟官,可也跟丟官相關無幾,徐奎在家裡暴跳如雷,罵沈妧妧養子不教,養出徐朝這麼個禍害了,死了還要連累他,全然不記得他這些年是如何寵溺徐朝的。
徐朝雖死得不光彩,但人死了,還是得讓他入土為安,小康康也得穿著孝服,跪在靈堂上為他哭喪。沈妧妧臥病在床,無法出門,隱隱約約聽到哀樂聲,心中竊喜,是不是那個老太婆死了?只是她口不能言,沒辦法問婢女,以做證實。
就在沈妧妧胡思亂想之時,彭昕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聽到哀樂聲了吧?”
“嗬嗬嗬”沈妧妧發出怪叫聲。
“聽到了是吧?那你想不想知道死得是誰啊?”彭昕問道。
“嗬嗬嗬嗬嗬嗬?”沈妧妧用力地挺起脖子。
“想知道啊?”彭昕笑,“你覺得會是誰呢?”
沈妧妧眼睛亮了,老太婆死了!老太婆死了!
彭昕輕哼一聲,道:“你在高興什麼呀?你以為死得是老太太嗎?不是,老太太雖然偏癱了,可是沒有死,沈氏供奉的那個大夫,醫術高明,把老太太給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