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姑娘家上路挺不安全的,怎麼這麼晚回來?”
辛家目光在他泛著油光的臉上晃了一圈,夾著煙的手指戳了戳額頭,“探親。”
“那也可以早上再回嘛,這黑燈瞎火也探不了嘛。”
辛家不太想說話,抽了口煙,吐出來化成霧氣繚繞的南天門,“有點個人情況,挺急的。”
攤主還想說什麼,邊上婦人把烤好的串剪成小塊混著佐料,“就差你手上那塊豆幹了。”
攤主把豆幹塗抹上油再在煤火上摁了摁遞給婦人,再抬頭看辛家:“現在烤你的,很快的,稍微等一下。”
“我在那輛車裡,一會兒給我拿過來,可以吧?”
“好嘞。”
辛家給了錢,坐回車裡抽煙,給江津回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了,“在哪兒?”
“工作室。”
“這麼晚還在工作室?”
白煙繚繞間,她的神色被模糊得看不清,“嗯,有點想法。”
“你能回來?”
“能,我開車了,不過我明天再回,想要把草圖盡快確定下來。”
如果是李錦董璐他們,辛家倒回擔心一下他們返回來找她,但是江津不會,像他這樣不善人情世故,只會用‘能不能’來進行判斷的人做得出讓她一個人開車回去的冷血差事。
“明天你回家的時候我估計去公司了,到時候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好。”
這時有人敲了敲她的車窗。
“我掛了啊,晚安。”
她滑下車玻璃道了聲謝。
辛家開車去了酒店,吃東西安撫被閑置了將近一天的胃之後再洗了個澡。
她精神亢奮,根本醞釀不出一絲一毫的睡意,她坐在床上做盤扣,一做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天空泛出魚肚白。
天完全亮了,辛家披著還潤潤的頭發走到窗外往外張望一眼,忍不住又拿了一根煙,等煙灰缸裡堆滿了煙頭她煩躁的心情才算是放鬆了點。
換衣服出門。
一路上她都沒有怎麼說話,字句簡短,彷彿被江津染上了些奇怪的毛病。
車進入到老城,過了朝陽橋,順著不平整的蜿蜒山路向上,來到了x市的戒.毒所。
辛家第一次來探望,不生不熟的走完了整個流程。
她大概登了五六分鐘,在電腦上預約會面資訊的工作人員突然抬頭看她,“不好意思,辛遠志在半個月前已經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