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怡喜滋滋的掛了電話,繼續逛街。
李麗琴下午抽空去了一趟醫院,她把買的花束和果籃放在房間空蕩蕩的茶幾上,坐到江津身邊。
江津垂著頭在聽廣播,手裡攤著一本書,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著書頁的邊角,他身上籠著一層無害的光暈,讓李麗琴對自己的計劃更有信心了。
她拿走江津手裡的書放在床頭櫃上,“現在又看不見就別把書拿著了。”
江津沒有說多餘的話,任由她拿走。
他側頭,準確無誤的捕捉到李麗琴的位置,“怎麼過來了?”
“這幾天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趁今天沒什麼事過來看看。”李麗琴把江津捏了捏被角,翹起腿,問道:“醫生說你情況怎麼樣?”
江津不急不躁,趁著說話的間隙還摘掉了耳機,把它規整的卷在手機上,“身體在慢慢恢複,眼睛以後應該都看不見了。”
“那醫生沒說什麼時候能做□□移植手術?”
“暫時沒有。”江津語氣剋制,像是在彙報一場精準的資料包告會,“雖然今年角膜捐獻的人數有四十七人,但是需求量遠大於庫存量,s市裡的眼庫目前都找了一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李麗琴:“現在醫院都這麼不靠譜?”
陳秀一進來就聽見這麼上帝視角的話,她差點要把兩顆衛生球扔到天上去。
她按了按兜裡的筆,把掛在吊瓶邊的小資料夾拿下來打了兩個勾,又簽好名字掛回去,一邊客客氣氣的解釋道:“庫存量為零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等待的人太多了,一有了捐獻就馬上移植了,哪裡知道你們會瞎。”
“不僅醫院不怎麼樣,我看現在醫院的護士素質也好不到那兒去,真該給院長講一聲好好整頓一下醫院風氣。”
陳秀根本不怕,她客客氣氣的看著江津,開口道:“今天辛護士可能會早點過來,她已經辦理好了那邊的手續。”
江津:“辛苦。”
陳秀連眼神都不施捨給李麗琴一個,更別說什麼痛哭流涕,給一條生路...
“剛才出去的那個護士叫什麼?”
“有什麼問題?”
“太沒禮貌了,我得去跟院長反映一下。”
“我用得習慣就行。”江津伸手把床頭櫃上的書本重新攤回到手上,做出趕人的姿態。
李麗琴把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拋開,想起自己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她再次收走他手裡的書,她磨著書鋒利的頁邊緣輪廓,“兒子,你這段時間都在醫院,肯定沒辦法顧及到公司的事情,媽現在挺空的,要不要幫你暫時管著公司?”
“不用。”
李麗琴不死心:“你這樣的狀態根本沒辦法好好管理公司,至少有些重要的場合你就沒辦法出席,你看今晚有個慈善晚會,你現在眼睛看不見要怎麼去參加,媽也是擔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會變得一團亂,所以媽就暫時先幫你管管而已。”
江津拿回書,重新攤開頁面:“我說不用,晚上的慈善晚會我會按時參加的。”他找不到最開始那一頁,抬頭看李麗琴:“如果你沒事兒的話,我想休息了。”
“也成吧,你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犟得很。”李麗琴退讓一步,“那你看這樣,你到時候覺得不方便再跟媽說,媽幫你暫時管著,等你眼睛好了再還給你。”
“好。”
李麗琴並沒有老實回家,而是約各個子公司的總經理吃飯,想要在他們手裡分一杯羹。
朱秘書打電話過來,按時間地點人物老實彙報了這件事,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冒出朱四眼雞式的疑惑:“boss,其實你只要給夫人一個子公司就行了,反正一個小公司,也不會傷筋動骨。”
“想要豺狼不傷人,那就要拔掉它所有的牙齒,不能給它任何捲土重來的喘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