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舌尖一頓,把口香糖包在紙巾裡,扔進垃圾桶。
江津坐在副駕駛,他低頭看著沒有回複的對話方塊,手指不自覺的摩了摩手機的邊角。
他看眼時間,發現到了辛家的午睡時間應該多多半等不到回複了,他沒再幹等著,關了手機。
江津:“你不是說有事找我?”
“嗯,有事情想問你一下。”
“說。”
“下個月是伯母六十大壽,我想送一柄玉如意,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到時候值多少錢告訴我一聲,我把錢給你。”
董璐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不用,就是個清朝的物件,不值什麼錢,你給我錢就俗了。”
江津手指摩著銀表的表盤邊,沒說話。
秦寶兒心裡熨燙,笑意更加燦爛,“這玉如意就代表個萬事如意、大吉大利的意思,也是我對伯母的一片心意。”
“下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一聲。”
這就是不給錢的意思了,秦寶兒彎唇笑了笑,語氣俏皮:“你放心,到時候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絕對不會不好意思的。”
江津:“另外,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秦寶兒開著車,邊心情愉悅的問他:“什麼事?”
“你別學辛家,穿著打扮還有說話方式,都別學。”
秦寶兒指甲嵌進方向盤的皮質裡,笑容有些掛不住,“我就是覺得她穿著打扮很帥,挺羨慕的,而且我也沒有學她說話,剛才就是有人想要說她壞話,我不自覺的站出來了。”
喉結順延向上,江津眉眼英俊又沉穩,他嗓音平又直,沒帶什麼情緒,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她不太高興有人像她。”
“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學她。”
“你說什麼呢,我真的沒有學。”
“那最好。”江津身上顯出尖銳和與世故雜糅的特殊氣質,“你學不會。”
她估計就是一個笑話,
沒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男人戳破自己的虛假面目,看不起自己的作為更戳心的事。
秦寶兒手指勾了勾耳發,沒有了再跟江津共進午餐的心情,她彎唇笑了笑,“我直接送你回家吧,公司還有點事,我得回去看看。”
“謝了。”
江津到家洗了個澡,把這幾天離開而堆積下來的工作處理完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他把手機開啟看了眼,目光停留在沒有回複的頁面上,手抬起來,藉著手裡的鋼筆擋住自己略微提起來的嘴角。
小氣包。
不要學辛家,不知道她要人命的地方,胡亂模仿只能是東施效顰,徒增笑柄。
時間真的是一種很有趣的東西,只要不停的奔跑,有一天是笑柄的辛家也能走到別人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時間也是一件很特別的東西,它能夠將生活變得物是人非。
辛家額頭戴著眼罩,從收銀臺上拿過煙,撕開外面的透明包裝,點了根,抬頭看正在給她找零的董璐。
“好久不見。”
董璐沒抬頭,低頭點清楚錢塞她手裡,“補你二十三塊錢,請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