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憶故人對面的淡影館,就是一家醫館,裡面的館主長得可好看了,聽說總是一身火紅色衣裙,等一下我們也去一下吧!”
……
一路上,尹明月一直不停地嘰嘰喳喳,活潑而又單純。
只是聽到去醫館的那一句話,貫來神色溫柔的玉輕遙還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因為想去看一下那位美麗的館主而特意去一下醫院?!
和玉輕遙等人分開之後,“去白府。”雪銀色的馬車裡面傳出一道清涼的聲音。
駕車的灰衣男子微微一愣,在街道岔口的時候選擇了右邊岔路。
白府。
白未檀依舊是一身勝雪白衣,纖塵不染,如水墨丹青之畫的精緻容顏,狹長的鳳眸中那雙琉璃若煙的眸子極淺極淡,沒有一絲情緒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削薄白皙的唇帶著說不出的清冷弧度,周身氣質清貴淡漠。
一個墨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的身後,“公子,玉輕塵來了。”
白未檀收回目光,清雅出塵的眼眸微抬,從一旁的書案上取過一卷錦帛,“陵泓,去城西的行雲止水,將這個親手交到風清持的手中。”
陵泓遲疑地接過,犀利的眼眸閃過疑惑之色,還是頷首,再次如鬼魅一般離開。
看著坐在前廳喝茶的雪衣女子,那些奉茶的下人都在默默地打量著對方。
女子一身雪色衣衫,面容精緻到挑不出半點瑕疵,眼中的神色也是清冷淡漠到沒有一點兒分明的情緒,面對眾人含著打量的目光,亦是沒有半點表情,只有不變的清冷淡漠,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喝茶。
沒多久,身姿頎長的白未檀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玉輕塵微微頷首示意,聲線淡漠地說道:“玉姑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玉輕塵淡淡地回了一句。
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坐在廳前,兩人皆是勝雪的白衣,絕美無暇的容顏,就連渾身的氣質都有幾分相似,都是清冷淡漠中帶著幾分微微的疏離。
“你們都下去吧!”看了一眼在旁側侍奉的侍女,白未檀淡淡地說道。
那些侍女偷偷地看了兩人一眼,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豔,雖然好奇這位玉姑娘是誰?為什麼會來找自家相爺?但還是退了下去。
侍女都退下去之後,前廳便只剩下白未檀和玉輕塵兩人。
玉輕塵也沒有拐彎抹角,從衣袖中取出一塊淡白色的玉佩,“右相可認識這枚玉佩的主人?”
看著這枚玉佩之上熟悉的雕刻,白未檀心中明瞭,定然是那日子染騎走對方溯雪的時候留在原地的,便緩緩開口,“本相確實認識它的主人,玉姑娘若是為了返還這枚玉佩可以直接交給我。”
玉輕塵略微削薄的唇微微一動,清涼淡薄的話語緩緩溢位,“他當時肯定是有急事,但是右相應該知道,溯雪只聽我的命令,如果我不允許右相覺得他有機會騎著它離開麼?”
隨即淺薄地勾了勾唇,“作為答謝,他難道不應該見我一見?”
白未檀無波無瀾的眼眸有些意外,雖然他和玉輕塵不算很熟,但之前也見過幾次,對方性子淡漠較之於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有些詫異玉輕塵會對僅有一面之緣的子染這麼感興趣。
“你這句話我會原封不動地轉達給她。”白未檀眼中意外之色斂去,淡然回答。
“那我靜候佳音。”玉輕塵清冷絕色的容顏依舊,語氣淺薄地擲出幾個字。
將玉佩收好,對著白未檀微微點頭,“如此,輕塵告辭。”
看著玉輕塵離去的清冷背影,白未檀眼中眸色淡了一分。玉輕塵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為何對子染這麼感興趣?!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山水墨畫的屏風便立著一道修長的淡藍色身影。
聽見聲響,那道身影緩緩轉身,露出一張俊朗的容顏,對著白未檀揚唇爽朗地笑了笑,“未檀,好久不見啊!”就連聲音,都和他給別人的感覺如出一轍,爽朗簡單。
白未檀頓了一下,扯了扯削薄的唇角,“好久不見。”一刻鐘之內,說了兩句好久不見。
“你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啊?”來人眉梢一挑,依舊是笑著問。
白未檀緩緩走到窗邊,神色淡漠地看著窗外輕拂的梨樹,寡淡地開口,“許久不見,有些意外。”
男子卻沒有顧忌那個多,直接上前一把勾住白未檀的脖子,一副哥倆好地說道:“那我就將你剛才的表情認為是驚喜和意外好了!”
白未檀不著痕跡地拿開對方的手,目光淡漠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情緒,“簡白,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兒沒變!”
簡白輕輕一躍,坐在了窗沿之上,翹著二郎腿有些不著調地看著白未檀,有些嫌棄地說道:“你也沒變,還是整天冷著一張臉,看著都鬧心。”
白未檀沒有理會對方,只是目光和語氣都淡漠地問,“你這次怎麼會突然來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