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目光不清不淡地瞧著景行止,帶了幾分嘲弄地開口,“還是說你想將這件事情交給我然後自己離開?”
景行止眼眸再次沉了幾分,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亦澈再次笑了笑,有幾分諷刺,有幾分淩冽,“依照景權陽不擇手段的性子,他既然覺得你有那個能力,認定了你是渝初太子便不會放你離開。那個位置,在景權陽沒死之前都會為你預留著,你逃不開。”
景行止的眸子此刻又是一沉,如霧靄一般,幽暗濃鬱到化不開。
這件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將行月立為皇女,不過是因為他和行月關系較好,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拌住他的腳步。
亦澈卻忽然勾唇笑了笑,帶著淩冽冰寒的美感,帶著笑意幽幽地開口,“除非,你弒父。”
這個時候,如果景權陽死了,自然是景行月這個皇女登基。
景行止目光帶了幾分涼淡地看著對方,緩緩開口,“弒父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亦澈再次勾唇一笑,臉上的笑意很燦爛,可是那雙妖治邪魅的眼眸中卻窺不見絲毫笑意,反而只有一片凍結人心的徹骨寒涼,還有幾分嘲諷。
弒父麼?他不僅弒父,還殺兄,雙手沾滿鮮血,將景權陽送上了皇位,可是對方最後又是如何對他的?!
冷冷一笑,眸色清寒。
簡白微蹙著眉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亦澈,然後又看了一眼景行止,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景行止臉上的表情忽然一換,就連語氣都驟然轉為哀怨。
簡白:“……”
盯著景行止看了半晌都沒有說話,一愣一愣的,這對方畫風轉變太快,他表示自己跟不上!
亦澈沒有說話,只是一聲冷哼,眼中削薄如雪的寒涼之意稍稍散了一些,“你自己知道就好。”
渝初皇室的人,他一個都看不順眼,尤其是面前的景行止。
表面上看上去玩世不恭且無害,內心估計黑成碳了!
“你侄子我心靈可是很脆弱的,你這樣對我真的好麼?”景行止兩眼哀怨地盯著亦澈。
雖然九叔和渝初皇室關系不好,但是其實對他還真心是不錯。
亦澈一聲冷哼,眯著眼睛斜睨著對方,明晃晃地諷刺,“在玉輕塵那裡你都練出銅皮鐵骨了,還會怕這些!”
景行止:“……”九叔淨挑他的痛腳戳!
隨即趴在面前的桌子上,有些苦惱和哀怨,“九叔,你說輕塵為什麼就不答應我呢?!”
亦澈涼涼地瞥了對方一眼,妖嬈泣血的紅唇微啟,嗓音帶著邪魅妖嬈,“她若是答應你就也不是玉輕塵了!”
渝初皇室和渝初玉家的關系從來不好,當初的婚約也只是一時的權益至極,景權陽為此謹小慎微太過,對這幾百年的清流望族玉家自然也是心存忌憚,玉輕塵那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景權陽在打些什麼算盤,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退婚!
景行止:“……”這是他的親叔叔麼?
“你和行月來焱鳳到底要做些什麼?”望了一眼景行止,不怎麼上心地問。
談到正經事,景行止的臉色認真嚴肅了許多,完全看不出往日的輕佻,儼然一位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坐直了身子緩緩開口,“聽說紫羽和述月有合作,我特地前來看看。”
語氣端是高深莫測,半眯起的眼眸甚至還有幾分冷芒。
“呵……”亦澈彎了彎唇,“當年阿墨念及骨肉親情留他一命,他倒是野心不死捲土重來。”
這次的風雲宴九叔怎麼看?”
“風雲際會,可能紫羽就在葬在這裡!”當然,這件事情最後是要看紫月痕如何處理,但實際在他看來,紫羽必敗。
紫月痕自己本來就是一個不顯山水的人,身邊不僅有一個算無遺策的白未檀,還有同樣看不出深淺的少年丞相言絡,還有藍鈺和尹子辰,而且被譽為尹家天才的尹子希也在,紫羽根本沒有勝算。
“那看來這出戲還是很不錯了!”景行止幽幽地開口。
“有時候,看戲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奉勸你一句,紫月痕已經盯上你們了,在焱鳳這段時間你們最好安分一點!”亦澈語氣幽幽地警告。
“你在擔心我們?”景行止眸子微微一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