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你言絡在一起。”紫月痕眉梢擰了擰,緩緩開口。
風清持:“……”轉來轉去,依舊到了這個話題。
一個是自己尊敬信任的姑姑,一個是自小互相看著長大的……姑且算是兄弟吧,這兩個人如今在一起,對他來說,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放心,言絡不會勉強你的。”風清持輕笑著擲出這一句話。別說阿痕會覺得別扭,便是她,如果阿痕真的喚言絡一聲姑父,她都有點不自然。
紫月痕看了一眼風清持,“你確定言絡不會麼?”語氣微涼地開口。他甚至覺得言絡到時候會故意用身份來壓他。
風清持神色訕訕地笑了笑。依著言絡和阿痕之間的關系,沒準兒還真會!
紫月痕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溫潤容顏之上的神色帶了幾分認真,“拖住二皇叔那一批暗衛的人除了言絡,應該還有你的人吧?”淡淡的一句問話,語氣卻是篤定的。
風清持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她沒必要瞞著阿痕,而且,也瞞不住。
“你用毒了?”紫月痕淡聲問。畢竟二皇叔的暗衛不少,如果正面沖突的話他肯定會收到相關訊息。
風清持笑了笑,“阿痕真聰明,我派人在他們水源裡面下毒了。”如果是直接和二皇兄的人對上,肯定會有很多傷亡,既然有簡便的方法,為何不用。
至於方法是否光明正大,她並不在意。兵者,詭也!陰謀詭計若是可以取勝,她不會介意!
對於這個回答,紫月痕並不意外,能無聲無息地制住那麼多人,除了在每日必用的水源中動手腳,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而且,簡單幹淨利落,最符合姑姑的性子。
“對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風清持抬了抬眉頭,看著紫月痕,問。本來以為只會有述月和渝初這兩個國家,可是現在很明顯,苗疆也有摻一腳的意圖。
紫月痕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清然淺笑,神色溫溫潤潤的,淡淡開口,“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麼?苗疆摻和進來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你,而且,錦雪以前不是你的男寵麼?對他你應該很瞭解才是!”
風清持:“……”瞬間無言以對。
半晌之後才無奈地開口,“錦雪是當年那些大臣送過來的,在攝政王府中帶了挺久的時間,有快四年了吧,不過最開始我和他並不熟,甚至都不知道府中有那麼一個人,真正認識他是在三年之後,然後我們便成了好友,會經常一起下棋,聊天,不過我們從來只談一些簡單的事情,他從來對自己的過往緘口不言。”所以其實哪怕之後相處了那麼久,她對錦雪的過往並不是很瞭解。
紫月痕眸色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還在他的房間裡面留宿麼?”這件事情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焱鳳,畢竟,這是攝政王第一次寵幸王府裡面的男子,後果便是那些大臣送人送地更勤了。
風清持臉色微微一黑,“我們什麼事情也沒做。”就只是下了一晚上的棋而已,然後亦澈就黑著一張臉來王府找她。
頓了片刻,風清持的神色有些納悶,“在我看來,錦雪的性子有幾分孤傲,與世無爭,我實在是有點無法想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在王府中,錦雪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泡茶,,下棋,似乎這三件事情便是他的全部。
“也許,錦雪喜歡你呢!”紫月痕望著風清持,淡淡地開口。
風清持默然,沒有再說話。
“如果你打算去苗疆的,帶上尹子希一起吧,他曾經在苗疆待過一段時間,對那裡的事情比較瞭解!”大概是知道風清持會親自去一趟苗疆,紫月痕緩緩開口。
風清持點了點頭,想起尹子希,清透的鳳目之中帶了幾分疑惑,“尹子希為何會成為琤宇的統領?”當年為了逃離朝政,子希在外面漂泊了這麼多年,而且,子希的性子,孤高不羈,不擅與人相處,朝堂並不適合他。
紫月痕細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了幾分,“這個我並不是很清楚,只記得當時尹子希來找我的時候表情很絕望。”唇角勾起一個頗為玩味的表情,看著風清持緩緩開口,“不過若是你去問的話尹子希大概會告訴你,你是唯一一個他認可的朋友。”
風清持眉眼深沉了幾分,子希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不過,蒼茫紅塵之中,誰沒個故事呢!
“他與我做了一個交易,我將七心蓮給他,他用十年自由作為交換。”
“七心蓮?”風清持揚了揚眉梢。七心蓮是用來蘊養心脈的藥草,不過卻是極為難得,稀世難求,就連皇宮裡面唯一的一株都是很久之前放在藏寶閣中的。不過既然是需要七心蓮,那肯定就是有人心脈受損,而且,這個人對子希來說很重要。
不過,似乎並沒有聽說過子希身邊有什麼重要的人身體不好,她倒是想見一見誰能夠讓子希用十年的自由作為交換!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紫月痕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緩緩起身,“我應該回去了!”
背對著風清持走出房間的時候,紫月痕清俊溫潤的容顏在瞬間染了幾分複雜,削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目光幽深地盯著遠方。
此時,尹府。
房間裡面沒有點燈,僅有幽暗微薄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房間裡面一片晦暗不明。
藉著微薄的月色,依稀可以看見靜靜地站在窗前的頎長身影。
尹子希依舊是在宴會上的藏藍色衣衫,清雋的容顏似乎更加沉寂了,一雙清冽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遠處重重山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