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故意不解你身上的藥?”尹子希的聲音很低,聽上去似乎還有一些受傷。
月時九沒有細想,只是垂眸靜靜地看著他,“難道不是麼?”以尹子希的能力,不至於兩天的時間都解不開這個藥,再者,就算真的解不開,也可以將她送去白府。
“不是!”尹子希清冽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雖然想將你留在身邊,可是絕對不會用這種方法,我已經給你服了解藥,但是要三天之後才能徹底解開。”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至於白府,這段時間,你最後還是不要去了!”
月時九的眉梢緊擰在一起,“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眼下戰起,白未檀身為丞相會很忙,應該沒有那麼多的事情顧及你,錦月已經盯上你了,我擔心你會有危險。”尹子希淡聲回答。
見月時九沉默不語,尹子希緩步走到她的面前,輕聲低語,“留在這裡不好麼?”
月時九頓了一下,移開臉不去看尹子希眼中的深情,緩緩開口,“子希,以前的事情我確實不清楚,對你,無論以前愛也好恨也罷,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是個喜歡懷念前塵的人,對我而言,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錯也好對也好,都已經不重要了!”
說完之後,轉過頭目光認真地看著尹子希,“所以,我不在意過去,你能不能也放手不要沉溺?你這樣,我會很累。”最後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月時九眉目之間都染上了一抹說不出來的疲憊倦怠。
尹子希頓在原地怔忡許久,才動了動削薄的唇,“你很討厭我?”
看著這樣臉色有些灰白的尹子希,月時九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情,心微微抽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生疼,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討厭麼?不討厭,只是,對於他們的以前,她有一種來自靈魂的害怕,不想去觸及分毫。
可是,這樣的尹子希看著又讓她有些心疼。
在她的記憶力,尹子希在無回谷所待的時間並不長,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離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算不上很親近,但是每次她遇到什麼麻煩事情,尹子希總能及時出現,二話不說地幫她,只是幫完之後又默不作聲地離開。
月時九在想,如果那幾年尹子希便一直喜歡自己,那他要怎樣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在她的面前表露一絲一毫?!
想到這裡,指間的荼蘼花有些隱隱發燙。
盯著月時九看了許久,尹子希眼中的清冽淡然如掉落在地上的鏡一般,瞬間碎成了千萬片。
她不想要他們之間的過去,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只是負累!
她說,她很累!
以前她見天追著自己跑的時候沒說累,為了自己對坑苗疆皇族的時候沒說累,一起私奔離開的時候沒說累,可是現在,明明可以在一起的時候,她說自己累了!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他從來沒有辦法去讓她為難。
終於深吸了一口氣,用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平靜聲音緩緩開口,“如果……因為我做的這些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明日我便送你去無回谷,以後……”說到這裡,沉默了很久才牽了牽唇,“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艱難。
似乎一說出口,便抽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聽著尹子希的話,月時九心中一陣發緊,似乎就連嗓子,都有些莫名發幹,讓她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說完之後,尹子希便轉身離開,步伐很快甚至是匆忙,隱約帶了倉皇的意味。
月時九緊抿著薄唇,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可是,到底應該是那樣?!
亂了亂了,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行雲止水。
風清持將述月和渝初現在的情況瞭解了一番之後,便坐在房間裡面思考這些事情。
景權陽已經被景行月囚禁,權利也盡數被架空,手中已經無權無勢,景行月四日前已經登基為帝,封景行止為靖王,並且再次將玉輕塵指婚給了景行止,附帶著還指代了兩位側妃。她自己也已經定下了皇夫,三日後舉行婚禮!
至於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