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夜深了,本城主就先回去了!”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營帳。
待到暮絮鸞的身影消失之後,風鏡皺著眉看著柳逸雲,“逸雲,你為什麼要答應這件事情?”
柳逸雲不甚在意地抬了抬眸,神色淡然,“沒什麼不好的,不僅可以保住柳家,還可以藉此機會,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訊息。”
“可是這件事情很危險,無論是你大哥,紫羽或者是慕容軒,他們這些人那一個是省油的燈,萬一你被發現了什麼,便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候,即使柳墨雲想保住他,慕容軒那心狠手辣的性子,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到時候,逸雲只會兩邊不是人。
柳逸雲眸子沉了沉,認真地看著風鏡,“風鏡,至少,我想將舒王爺帶回來!”
風鏡的神色怔忡,望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敗在了對方眼底的堅持之上。
嘆了一口氣,“那我先去幫你找個軍醫來看看你的傷勢吧!”
還未轉身,柳逸雲的聲音已經傳來,“沒必要了!”反正到時候演這一場戲,他也是需要重傷累累。
風鏡恨恨地瞪著他半晌,“我不管,你的傷這麼嚴重,先讓軍醫來看看,不然我怕你撐不到明天就死了。”
然後伸手憤怒掀起帳簾,邁著重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此時,西海關。
幹淨整潔的房間,窗扉大開,夜晚寒涼的風似乎也在畏寒一般,一股腦地從窗外湧了進來,房間裡面,一片透骨的沁涼。
案幾之上,燭火來回跳躍,忽明忽暗。
泛黃的光暈之下,臨近窗戶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一道纖細的身影,面容冷漠肅冷,墨色氤氳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一身藍衣,在燭光之下,似乎都褪了幾分色彩,染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幽暗詭秘氣息,連帶著整個人看上去都幽寒了幾分。
“叩叩叩!”外面傳來了輕緩有序的敲門聲。
風清持極為緩慢地抬頭,沒有情緒地看了一眼,“進來。”冷魅的聲音如濃霧一般,在房間裡面漸漸散開。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一道雪青色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墨色的食盒。
看著那個自他離開便一直保持著坐在椅子上連姿勢都沒有換過的女子,言絡皺了皺眉,眼中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你在房間裡面悶了一天,用晚膳吧!”
說著,直接走到桌邊將食盒中冒著熱氣的飯菜擺放在桌子上面。
風清持看了言絡一眼,目光落在食盒之上,神色瞬間遊離了幾分。
那天早上,言絡也是拿著食盒來給她送早膳,從城西到焱鳳主街去買餛飩,一個來回要差不多一個時辰,可想而知,言絡當時定然是抹黑就起床去買餛飩,只是,最後竟然是看見了那一幕!
她至今都記得那個食盒砸落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很心碎,然後就是一室的餛飩的香味,怎麼都散不去。
“怎麼了?”言絡走到風清持的跟前,見她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揮動了幾下。
風清持收回目光,看著言絡,緩緩開口,“我在想上一次你給我送飯的那一次。”這件事情,始終是需要兩個人一起面對,她不希望言絡逃避,所以,她主動說了出來。
言絡臉色一僵,眼中極快地閃過一些什麼,隨即表情和語氣都淡了一分,“都已經過去了!”
“你的過去了是什麼意思?”定定地看著言絡,問。
她想知道言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想將一切事情都理清楚。
包括,這次滄州城破的事情,與白未檀到底有多大的聯系!
她不想在同以前那樣得過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