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這裡是比較偏僻的,這也是當年她為什麼選擇將攝政王府建在這裡的原因,安靜而又清幽,當然,前提是忽視小時候那個愛哭愛鬧的言絡。
以前她最受不住的就是言絡哭了,她覺得那簡直是驚天動地,寧願批閱一天的奏摺也不願聽見他哭。
可能是因為地境偏僻,這裡的宅院並不多,風清持輕易就找到了竹林邊上幽靜的宅院。
“行雲止水!”看著門匾上的字,風清持挑著眉頭默唸了一遍,看來莯流品味還是很不錯!
剛走進去,一個綠色的身影就從院中歡快地跑了過來,踱在風清持的身邊,“公子,你今天去哪兒了?”
莯流一直站在長廊邊,抬起的腳也在看見湖藍的時候收了回去,妖媚的眼中一片晦暗不明。湖藍在她身邊待了十多年,他不過幾個月,他沒有對方有資格,也沒有對方有底氣。
“沒事,只是隨意走走。”風清持淡淡地回道,餘光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莯流。
“公子,莯流為我安排的房間很大很精緻呢!”湖藍很興奮地說道。
風清持不動聲色地看了莯流一眼,她一直都知道莯流是個細心的人!
莯流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小姐,我不是在做夢吧?”小丫鬟眨著眼睛看著風清持。她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過那會是她的房間。
風清持抽了抽嘴角,“不是。”
“要不,你掐我一下?”湖藍小聲道。
風清持本就挑起的眉梢又上挑了幾分,“要不我叫人給你一巴掌?”
湖藍連忙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不……不用了!”
“湖藍,一路趕車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說這句話的時候風清持的眼眸難掩揶揄之意。
想起自己在蒼梧的威脅中是真的趕了幾天的馬車,湖藍眼中有著說不出的鬱悶,可是沒辦法,誰讓她有把柄落對方手中呢!
“我的硯臺被貓兒打碎了,你記得幫我買一塊!”看著湖藍,風清持漫不經心地擲出一句話。
“好。”湖藍滿口應答,隨即便發現了不對勁,望著風清持小聲問:“小姐,是那塊青廷硯臺麼?”
風清持點頭。
“很珍貴麼?”依舊是小心翼翼地問,還特別注意著對方的表情。
風清持卻是挑挑眉,淡道:“市面上到處有的買。”
湖藍隱隱的磨牙聲傳來,很好,蒼梧,還說什麼很珍貴,有價無市,居然敢變著法子框我,我和你沒完。
其實蒼梧威脅湖藍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只是覺得湖藍身體太弱確實需要鍛煉一下,便也是放任不管,至於現在為什麼會告訴湖藍,自然是因為那日離開安陽城的時候蒼梧替言絡幫腔。
事實證明,她還是很記仇的!
“莯流,半個時辰後來我房間一趟!”說著便越過他離開了!
被點到名的莯流微微一愣,道了聲是。
湖藍也將目光移到了莯流的身上,不禁感嘆:真是個大美人啊,就是太冷了!
正在她發出感慨的時候,莯流冷冽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有揮不去的冷漠。
“如果缺什麼就告訴林媽,她會為你準備好的。”說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湖藍愣在原地,默默地看著莯流的背影感慨。
雖然她和莯流認識沒有幾天,可是總能感覺到對方那種與生俱來的孤傲,即使第一次見面時莯流還是以那麼狼狽不堪的姿態作為初次相識。
而且明明莯流待她不錯,但只要對方一個冷漠的眼神掃過來她就發憷。
果然是高嶺之花啊!
將這個府宅都尋了一遍,還問了那些下人,可是依舊沒有看見蒼梧的身影,直到夜幕降臨,湖藍才用了膳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