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清冷幽深的鳳眸,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莯流,狹長的鳳目中帶著幾分剛剛睡醒的惺忪,站起身,身上的墨色衣衫便掉落在地上。
風清持微愣了一下,從地上撿起衣衫,對著莯流笑了笑,“謝謝!”
莯流有些侷促,“閣主,我去讓他們送些吃的過來!”說完之後飛快地走了出去。
沒多久,莯流就一臉為難地走進了房間,看了一眼神色悠閑的風清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將目光從手中的書卷移開,看了一眼莯流,輕聲問。
“已經沒有房間了。”他的那間房間已經被損壞成了那個樣子,自然是住不得人的,而閣主的床剛才又被他自己睡了,他本來是想再去訂一間上房給閣主的。
風清持倒是不以為意,手中地書翻了一頁,動作優雅而又矜貴,就如同一隻高貴而又慵懶的狐貍一般,“沒事,在房間裡面打地鋪就可以了。”
倒是剛走進房間的莯流,聞言身體頓時一滯,目光有些古怪地看著風清持,見她依舊在,臉上並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閣主在房間裡休息,我在外面守著。”
閣主畢竟是女子,和男子在一間房間裡面待了一晚上對她的名聲不好。
風清持微微皺眉,將手中的書卷揹著拿,“額……為什麼?”現在已經是深秋,守在房間外面還是有些冷的,而且,為什麼要守在外面?!
以前上戰場的時候曾經是和那些戰士們睡在一起,所以風清持對這些事情並沒有很在意,此時便有些不理解莯流的想法。
莯流目光無奈而又複雜地看了風清持一眼,動了動唇,低低地溢位幾個字,“閣主,男女授受不親。”
“噗!”風清持聞言笑了,安慰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些什麼的。”
莯流白皙的容顏微微一紅,唇角也抽搐了幾下,看著風清持的眼眸更為古怪,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緩緩開口,甚至帶了幾分強調的意思,“閣主,是對您名聲有損。”他是男子,自然是沒什麼,可是閣主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
而且,為什麼是對他做些什麼?!莯流心中更是古怪。
“放心,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再者,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她自己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為什麼要在意別人說些什麼。
“可是……”莯流還是覺得不妥。
畢竟除了男女有別,他們之間還有主僕關系!
“沒有可是,就在屏風外面打地鋪吧,不過事先說好,我睡床!”望著莯流,風清持淡淡地說道。
莯流半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終於還是保持了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輕叩房門,“客官,您們要的飯菜!”
莯流將門開啟,那些小二將菜品都上全了之後又非常快速地離開。
兩人用膳的時候都沒有說話。
“閣主,那我將床單被套換一下吧!”一切都處理好之後,風清持依舊窩在椅子上,莯流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開口。
閣主的性格雖然算不上有潔癖,但是也從來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下午他又在對方床上睡了一下午。
風清持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不用了,就這樣吧!”說完直接進了屏風後面。
莯流在原地微微一愣,然後從櫃子裡抱出兩床杯子,一床鋪在地上,另一床放在上面。
風清持透著屏風可以看見莯流的身影,見他熟練而又自然地做著鋪床疊被的事情,不僅緩緩開口,“莯流,看來你挺宜家的嘛!”淡淡的一句話,有著掩飾不住的誇獎。
會下廚,會處理家務,能管理好醫館,還會武功,人長得好看,性子也好,風清持忽然覺得,莯流簡直太厲害了!
莯流白皙的臉微微一紅,心中暗自慶倖幸好隔著一個屏風她看不見。
“閣主,那我熄燈了?”莯流出聲詢問。
“嗯。”風清持似乎確實有些睏倦,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聲音都輕了些。
莯流滅了燈之後,藉著微薄的月色躺進了被子裡面。
他下午睡了一下午,現在本來就不是很困,此刻聽著屏風之後傳來的清淺平穩的呼吸聲,就更加睡不著了。
所以,莯流是睜著眼睛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一夜至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用完早膳之後便啟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