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只打這一場,對手是宋齊。
贏了,下一場比賽他也不再參加,直接算作抽中和他pk的那人勝利。
輸了,他也再也不會參賽扳回一城。
“唷,我當是誰呢,怎麼著,當年打死一個人現在還要複出了?”
門口進來一人,壯實的身軀把燈光徹底遮住,手臂脈絡分明,硬如磐石,語氣卻是譏誚至極。
駱佑潛轉頭去看,眼裡瞬間釀起一場龍卷風,被教練扣住手,低聲斥道:“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
教練站起來,面對宋齊。
宋齊和駱佑潛當年都是他手下的小徒弟,比駱佑潛大三歲,旗鼓相當,但論應變能力與靈活程度,駱佑潛是他見過的第一。
所以即便力量、速度、技巧都相近的情況下,宋齊從沒贏過駱佑潛。
駱佑潛突然輕笑出聲,懶懶地掀起眼皮:“可能今晚再打死一個,我就真退了呢。”
這話說得張狂,宋齊登時變臉,咬牙切齒道:“你試試。”
見他離開後,教練才回了駱佑潛旁邊,掂了掂屬於他的那副拳套遞給他:“今天不是一場快仗,你別輕敵。”
“我知道。”駱佑潛沉聲。
“你兩年沒打了,就算昨天突擊訓練也和你頂峰時刻完全比不了,宋齊這兩年雖然打得少,但訓練沒停過,你想贏他。”教練頓了頓,“難。”
駱佑潛咧嘴一笑,笑容裡的張揚與諷刺絲毫沒掩飾。
眼裡是風雨欲來的狠戾。
“兩年沒打,他照樣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從來如此,不是不知道這一仗不容易,只不過拳擊這項運動,上拳臺前就已經給自己想好“輸”這條退路,永遠都贏不了。
陳澄和徐茜葉坐在吧臺前,一個妖豔,一個優雅,笑意盞盞。
似乎是墮入人間、不知俗世為何物的妖精,但湊近聽,就會發現她們聊的也不過是日常瑣事,同樣疲於塵世。
“那你下一部戲,準備去試鏡哪個?”徐茜葉問。
“能試的都試唄,廣撒網,才能有落網的。”陳澄嘴唇勾起,懶洋洋的。
“你就真要走這條路啊。”徐茜葉嘆了口氣,“你要換個別的行業我還能叫我爸幫一把,娛樂圈水渾,我幫不了。”
陳澄拍她肩膀,語重心長:“所以啊徐女士,你快叫你爸進軍娛樂圈為咱倆鋪路吧。”
徐茜葉知道自己勸不了陳澄,她是認定了要走演員這條路,她喜歡表演,甚至是熱愛。
大學時遇到過一個好老師,從此從小世俗的陳澄竟就有了一個最純粹的夢想,在最魚龍混雜的娛樂圈。
沒人脈沒作品沒有靠譜團隊和金主,陳澄這麼孤零零一個小姑娘,想要立足,難上加難。
何況脾氣死倔,許多人削減腦袋去擠的“捷徑”,她都不屑一顧。
“真怕你會餓死,還好有我這麼一個……”
話說一半,徐茜葉突然柳眉一蹙,直接把酒杯灌到臺面上,“操!你看那邊,是不是那個小賤人!”
陳澄聞言抬眼,穿過從牆壁上穿射而下鐳射燈與煙霧,看到對面桌上坐著一個女人。
也就是徐茜葉口中的“小賤人”。
“幹了那檔子不要臉的事還敢出來,媽的!揍她!”說完,她便風風火火地起身沖過去。
那背影,像是去炸碉堡。
陳澄慢吞吞滑下椅子,跟上。
那姑娘有個藝名,叫智沁,女團出身,轉行演戲,前段時間陳澄好不容易踩了狗屎運拿到一個女三的角色,被她攔路搶去了。
靠某些登不得臺面的手段,大家心知肚明。
“智沁,你他媽給姑奶奶出來!”仗著親爹有錢,徐茜葉直接揪著人頭發就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