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道:“公子,這船上沒女子的衣服呢。”
林菲箬一笑,道:“那就去拿兩件男子的衣服來好了。”
那下人答應一聲,匆匆去了,拿了兩件男子的衣服過來。
林菲箬和朱佑樘換上幹淨衣服。
林菲箬走出船艙,徐經見他一襲青衫,一頭秀發隨意的束在腦後,在風中輕輕揚起,穿的是明朝男子的一般衣飾,但是,林菲箬穿在身上,她唇紅齒白,英姿颯然,俏皮中又帶著幾份少女的天真,竟和他見過的女子都不相似,更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徐經一愣,瞧著林菲箬,嘴唇微張,竟是說不出話來。
林菲箬挽了挽袖子,道:“徐公子,你看什麼,我穿的這身衣服有什麼問題麼?”
徐經低頭一笑,道:“不是,只是覺得姑娘穿著男裝,似乎另有一翻風情了。”
林菲箬呵呵一笑,道:“是麼,不過,這話倒不只是你一個人這麼說過了,很多人說我穿男裝好看。”說著,奪過徐經手中的摺扇,輕輕揮了幾揮,揚了揚眉頭,笑道,“是不是很帥,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徐經一愣,隨即大笑,道:“姑娘說話真是有趣呢。”
話音不落,朱佑樘穿著一襲長衫,自艙中走出,撇嘴笑道:“也不害臊,你有我英俊麼。”說著,身手一抹額前的亂發。
徐經和林菲箬對望一眼,相視大笑。
徐經一面和二人說笑,一面吩咐下人準備酒菜,款待客人。
徐經雖然一身書生氣息,不過言吐風雅,落落大方,幾人都是年輕人,說笑一翻,很快熟識起來。
朱佑樘和林菲箬二人,見天色不早,方起身告辭。
徐經挽留一翻,二人執意要走,只得讓船工泊船靠岸。
林菲箬和朱佑樘二人剛剛下船,正想回落腳的客棧,忽見一群官兵匆匆過來,把二人圍在中間,為首的一名官差看了看手中的畫像,道:“就是他們,把他們給抓起來。”
林菲箬和朱佑樘對望一眼,暗道,難道滿庭芳的老鴇真告到官府去了,不過,以朱佑樘的真實身份,倒沒把這群官兵看中眼裡。
徐經嚇了一跳,忙下船來,道:“幾位官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其中一名官差一見徐經,倍笑道:“原來是徐公子啊。”向林菲箬和朱佑樘二人瞧了一眼,在他耳邊低聲道,“怎麼,徐公子認得這兩人?”
徐經一笑,道:“這兩位是在下朋友。”
那官差一聽,斂起笑容,正色道:“徐公子,這玩笑可開得得啊,這兩位,可是朝延指定捉拿的欽犯呢,小的看在徐公子和咱們楊大人交情不淺的份上,還請徐公子不要幹預這事。”
“什麼,他們是朝廷的欽犯。”徐經一聽,大驚失色,道,“這是不是搞錯了。”
林菲箬和朱佑樘相顧愕然,怎麼回事,朱佑樘明明是皇帝,怎麼可以是朝延指定捉拿的欽犯了,這事情定然大有古怪。
只見那官差開啟一卷畫像,細細端詳,又看了看朱佑樘和林菲箬二人,點頭道:“不會錯的,昨天,宮裡來人,把這兩幅畫像交給楊大人,說畫中兩人都是朝延欽犯,朝延正四處捉拿呢,讓吳縣官府見到這兩人,便立即捉拿起來。”
一句話說完,那官差向身後的幾人一揮手,道:“給我抓起來。”
眾衙役答應一聲,挺起刀劍,把二人圍了起來。
林菲箬向後退開一步,握起拳頭,做了一個預防動作,道:“誰敢動手。”
朱佑樘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在她耳邊道:“他們人多,動起身來,我們不是對手,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便把真實身份說出來,我量他一個小小衙差,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林菲箬點了點頭,這麼多官兵環伺四周,她還真沒把握脫身逃走呢,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過,鬧了一天,她還真沒力氣再打了,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