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調查鳳翎宗一案。”
老人又道:“鳳翎宗,真的被人滅了?”
沈清書答複:“當真如此。”
“那毀滅他們的人,可知是誰?”
沈清書:“肖昱。”
聽到這兩個字,老人猶如見了鬼一般,連連後退,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肖昱那孩子如何有如此本事?”
紀元慶聽到重點,狐疑道:“你,是他什麼人,如何得知他沒有這種本事?”
老人:“我並非是他什麼人,只知這孩子很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隻身在天下闖蕩。幾月前住進我們村裡,見這村子裡只有我這樣的老人,和一些沒爹沒孃的孩子便幫我們挑水做飯。說起來,見他幹這些粗活,我們都是於心不忍啊。”
眾人一陣無語,齊玉焱眼睛哭的通紅,吞吞吐吐道:“孩子?肖,肖昱是孩子?”
他們說的“肖昱”,絕對是兩個人吧!
老人家不知其意:“各位仙師是否對肖昱有所誤會,不如你們當面與他說清吧,總之我覺得,肖昱必然幹不出這樣的事。”
江殊殷意外至極,心道:肖昱果真在這?
轉念又想:倘若我第一次見他,我也覺得他肯定幹不出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眾人心道:這肖昱恐怕不是他們所說的那個肖昱,也許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可以防萬一,眾人還是抱著一種“絕不可能”的心態,對老人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勞了。”
老人家放下小孫子,笑著道:“諸位仙師隨我來,肖昱就在這後山上,還搭了一間小木屋。”
他們說話就說了半日,當老人推開木門時,屋外早已變得烏濛濛,天間依稀可見一輪半圓的明月,以及點點繁星。
江殊殷率先出來,墨黑的衣包裹著壯實挺拔的軀體,月色傾灑,晃的他一如破除封印的惡魔。
不,他本就是惡魔,是人們口中的惡魔。
他僅僅是負手而立,卻偏偏爆發出一股惑世天下的霸氣,叫人不由自主的俯首。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正道重量級的人物,可即便是他們,都不曾見過這樣一個人:明明邪的似一頭暴怒的妖魔,卻偏偏仍舊帶有和煦正義,宛若立在陰陽兩極,身處兩種極端。
讓人忍不住一嘆:此人當真是邪不邪,是正不正。
而這樣的氣質,如此的感覺,與曾經的一人極為類似。
那便是,江殊殷。
修真界內,曾題出《陌路》一詩評價過他:
地獄盛黑蓮,殘陽下惡孽。
一夜白頭吟,一生西極惡。
拋驚煞、跳殘崖,
終身不入墜雲山。
茫茫一過三百年,
從此惡名揚四方。
由記當初少年郎,
白衣黑發笑聲揚。
然而,如此一人,不論曾經輝煌與否,現在的世界已不屬於他。
在江殊殷看不到的地方,沈清書望著他的身影“睹物思人”,張了張嘴,卻沒叫出。從他口型可以看出,他所叫的,唯有兩個字——殊殷。
紀元慶也愣愣出神,喃喃自語:“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