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夾了塊肉,呵呵的笑著:“你們也不想想,他一個人強行單挑那麼多的仙首弟子,竟還把人家活剮了。再看看正道,有哪個敢站出來說他一句不是,所以總而言之還是實力太強。”
“嘶,我就想不通了,這正道按理來說家大業大,怎麼反而連幾個魔頭都收拾不了?”
老人大笑起來:“小兄弟你不妨這樣想,正道的確家大業大,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敢招惹。他們顧慮太多,總要為自家弟子著想,而惡人則不一樣,往往都是些亡命之徒,孑然一身。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打起來全都是背水一戰,可以不要命的豁出去,而正道卻沒有幾人能做得到。故此,如何收拾得了?”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起身給老人作揖:“受教了。”
在這家客棧不顯眼的角落處,坐著個莫約六七歲的小孩,他腳下臥著只壯實兇猛的白虎,懷中抱著一隻小兔。
小孩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衣裳,長得明眸皓齒非常可愛。他一手慢慢摸著小兔的絨毛,一邊仔細聽著那桌散仙的對話,悄然道:“西極六惡?”
白虎有力的尾巴掃了掃,輕卷著他的腿,小孩揉揉它的腦袋,高高興興對它道:“有意思,咱們去看看?”
說罷他在桌上放下銀兩,抱起兔子施施然而去。
行過江流,踏過城池,終於走上去西極的道路。這條路是好是壞,肖昱不知道。坐在白虎背上,他凝視著天上的朝陽,回頭看看身邊的一群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大刀闊斧,面目猙獰;有的手持摺扇,一表人才;有的強壯高大,卻是慈眉目善——就這樣與他並肩走著。
看著他們,肖昱情不自禁的問道:“西極怎麼走?”
眾人齊聲答複:“太陽西落之地。”
肖昱反複品嘗,眉頭一緊,又問:“那裡是什麼地方?”
這次大家放聲一笑,豪邁道:“家!”
肖昱眉頭豁然舒展,心中一動:家……
這一日肖昱似往常一般將兔子放在林中,任由它吃草撒歡。孰料,小兔一到地上風一般的竄去林中,嚇了肖昱一跳。看著兔子即將消失在眼前,他立即追上。誰想,轉過幾棵碩大的古樹,就看見一位紅衣美人坐在草上,繞著隻手逗著他的兔子。
小兔似乎很興奮,一蹦一跳的追著他的手,粉色的鼻子一聳一聳,十分可愛。
美人察覺有人,微微仰頭,而後愣了愣:“嗯?小孩子?”
肖昱面色不善:“……你才是小孩子。”
紅衣美人有些驚愕,眼角處的硃砂無比奪目,晃的肖昱也有些失神。美人好奇的瞧了瞧他,驚異道:“幾歲了?”
聽他的語氣,活像在跟一個三四歲的幼兒打交道,又見他周圍沒有靈力波動,不免眼角抽了抽:“我可比你大多了,你該叫我小哥哥,甚至老祖宗!”
美人眼睛睜了睜,似乎是從未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頓時來了興致,柔聲細語道:“那小哥哥,你有幾歲了?”
肖昱揚了揚腦袋,逮回自己的兔子:“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美人歪歪腦袋:“不怕的,你說嘛。”
肖昱這才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一百六十九歲了!”
紅衣美人“噗嗤”一聲笑起來,他拍拍衣裳,站起身子彎下腰摸摸肖昱的腦袋:“小哥哥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兩百多歲了,只是將靈力隱去了而已。”末了,還調皮的眨了下左眼。
肖昱一臉鐵青,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猛地撇開臉:“我不信!”
美人想了一陣,有些無奈:“那這樣吧,咱們去找個證人。”
肖昱回過頭:“找誰?”
美人道:“找的這個人呢,一定要有權威,且是你我都聽說過的,怎樣?”
肖昱道:“你我都聽說過的?是誰?”
那人指了指遠處的西極主殿,清聲道:“這裡是西極,最有權威、且你我都知道的,無疑是西極的主人江殊殷。我們就找他,你看怎樣?”
肖昱抱以懷疑:“他都不認識你我,怎知道你到底幾歲?況且他是西極的主人,為了這種事去找他,是不是有些太荒繆無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