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幾天估計是餓了,每天都說著夢話,喂給她的吃食究竟是不當飽,她叫餓也是應該的。”牛嫂在一旁撥花生,抬頭看了看床上的雲緋白,又收回目光。
“真是難為妻主了,是我沒用,這肚子都十幾年了,也不見有動靜,否則,也不至於要收留一個外人來當孩子。”大牛唉嘆一聲。
牛嫂怒瞪了大牛一眼,“說什麼傻話,俺跟你說,就是你一輩子生不出娃娃,你也是俺正兒八經的主夫,別想這些沒用的,去做飯吧,俺也餓了。”
大牛抹了抹眼角的淚,隨即點頭應著。
雲緋白意識開始清醒起來,手指輕微的動了動,剛要起身,腿就猛得抽疼,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直泛惡心,拍拍胸口,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怎麼一切都想不起來了?”拍拍腦袋,呲牙咧嘴的抽了口氣,還是太疼了。
忍著腿痛,掙紮起身,眼前的事物有些顛倒,晃動了幾下腦袋,這才看清面前的場景,此刻她正處在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內,床上的棉被有些陳舊,邊上被磨損的不成樣子,不過好在幹淨,看著出口有張破舊的茶桌,上面放著幾只制地粗糙的瓷碗。
她慢慢的拖著傷痛的腿,頭上的冷汗都彙成了一股細流,疼痛似螞蟻一般啃食著全身的骨頭。
在一陣拼命的挪動後,雲緋白伸手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味道苦澀,開啟蓋子一看,泛黃的劣質茶葉,把好好的一壺茶硬生生的弄成澀味兒,咂咂嘴,味道還是沒有從口腔中去掉。
大牛端著手中的飯菜推門而入,看見雲緋白站在地上,面露欣喜,“你醒了,怎麼還站著呢,快,快來吃些東西,這麼多天沒好好吃頓飯,估計也餓了。”
雲緋白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男子,身材瘦削,長年的營養供應不上,讓他看起來有些蒼老,面色發黃,手指根根如雞爪一般,雲緋白有些同情面前的人。
被推著坐在瘸得有些不穩的板凳上,看了眼桌上的菜,兩只菜窩窩頭,裡面就加了一點兒糙面,摸在手上手感倒是可以,還有一小盤鹹菜條兒,幾粒米能照出人臉的粥。
“快吃吧。”大牛笑嘻嘻的將筷子放到雲緋白的手上,雲緋白剛要大幅度一動,左手就痛得面部扭曲,轉頭看,這手和腳竟然都傷了,之前的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小心點兒,傷口沒好。”大牛忍不住輕聲勸了勸。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趁著雲緋白喝粥,大牛問道。
雲緋白放下筷子,用右手夾了個窩窩頭遞給大牛,“你也吃。”
“我記不清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雲緋白搖搖頭,她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大牛心一陣激動,難道這是老天有眼,可憐他快四十了,送了個孩子給他?
抓住雲緋白的手,“孩子,你聽我說,我是你的大爹,你知道了沒?”
“大爹?”雲緋白有些疑惑的喊了聲。
大牛眼淚直流,點頭就應,“哎,乖孩子。”
“我是不是有好幾個爹爹?”
大牛破涕而笑,“想什麼呢?這家裡就我一個爹爹,只是別人家的夫侍,夫郎都有好幾個,這才有了大小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