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這樣一說,不由的讓陳錦鯤渾身一寒,他不是怕阿瑜說得不對,而是害怕真被阿瑜給猜中了。以司徒蓮那小性子,還有臨走前大皇子對司徒蓮色咪咪的眼神,要真做出這樣的荒唐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陳錦鯤的臉色陡然一變,又吩咐下去,“所有侍衛分成三列,每隔四個時辰派一列人守護馬車,絕對不能再有一點差錯。”
“是。”車外的侍衛總管黃大人點頭應道,心中又暗暗佩服陳錦鯤身為文官,心思如此細膩,更笑這新上任的禮部大夫是個戀妻狂人,對自己的小媳婦那是寵愛有加。
吩咐好了之後,陳錦鯤又收回目光,把視線停留在阿瑜的肚子上面,他似乎很是好奇,在那小腹裡面會有一個新的小生命蠢蠢欲動,即將成為他和阿瑜的第一個孩子。
陳錦鯤低下身子,耳朵緊緊貼上阿瑜的小腹,好像在仔細聆聽,聽著裡面生命的顫動,聽了半晌,居然輕聲對阿瑜說:“我好像聽到裡面有聲音。”
阿瑜不由的笑了起來,忍不住拍了拍傻相公的後腦勺,“你真是個呆瓜!才三個月不到呢,還沒有顯懷,哪裡聽得到裡面的胎動聲?”
“胎動聲?”陳錦鯤蹙了蹙眉,對這個詞很好奇。
阿瑜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馬上解釋說:“胎動聲,就是還沒出世的小寶寶在媽媽肚子裡面的聲音,柳大夫是這樣說的,三個月不到,還感覺不到他的動靜。”
陳錦鯤看著小媳婦輕輕一笑:“阿瑜,你懂得真多!”
他想到以後將會有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心裡面就覺得甜蜜,忍不住坐在阿瑜的身邊,撫起她的臉龐,輕輕的吻起來,動作溫柔親切,就好像生怕吻痛了身下的人一般。
陳錦鯤輕聲細語的對阿瑜說:“阿瑜,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帶給了我這樣多的幸福。從此以後,我會更加的疼愛你,和我們未來的孩子。”
阿瑜一聽,心裡面不由的一暖,忍不住側過頭躺進身邊人的懷裡,只覺得他的懷抱溫暖無比,就像是冬天裡讓人輕松愜意的陽光,他的氣息裡透著一種男人特有的味道,離著阿瑜很近,聞著很親切,讓人不由想沉溺其中。
“阿鯤,再過些天,我們就回到京都了。也不知道六皇子的軍工作坊弄得怎麼樣了?那些軍費湊齊了沒有?”阿瑜慵懶的躺在陳錦鯤的懷中,隨意的說道。
可是聽在陳錦鯤耳朵裡,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他不由一皺眉,“好端端的,怎麼提起那個人?”
阿瑜猛然間一愣,突然發現原來陳錦鯤也會吃醋,她隨即在心裡面偷偷一笑,伸出手指在陳錦鯤的鼻間一刮,笑罵道:“傻瓜,我是軍工作坊的負責人呀。皇帝答應以後由我來打理那些作坊,馬上就要回去了,我自然要關心。”
“可是,阿瑜,現在情況不同了。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再操勞了,我回去就跟皇上和六皇子說,把這事交給別人。”
“不,不能交給別人。我去之前答應了司徒玉,一定會幫他把軍工作坊搞起來,陳家現在的生意有宮叔和阿九他們打理,不用我再操心,反正我到那邊也只是指揮別人做事,凡事用不著我親力親為,不會太勞累的。
再說了,阿鯤,這次去野丘國,你有什麼看法?那野丘國雖然是在蠻荒之地,但那裡人的崇尚武術,身體個個都很強健,而且他們的物産還比我們豐富,如果野丘國將來狼子野心,想要再攻佔我們大渝國,也不是不可能的。我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也想為國家出一份力,別的事情不敢說,至少經商賺錢還是有一點把握的,你就讓我為這個國家盡一點微薄之力吧。”
阿瑜的話說到了陳錦鯤的心坎上,特別是當他知道野丘國讓未成年的小孩到別國當探子這樣的事情,更是讓陳錦鯤心裡面深深的有些後怕,能想出這樣冷血又無情的規矩,那個國家該有怎樣的野心?
這件事情對陳錦鯤的觸動很大,以致讓他打算重新思考一下陛下的治國之策。
遲疑片刻之後,陳錦鯤對阿瑜說:“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管軍工作坊的事情順不順利,你都不能影響到我們的孩子。”
“當然。那也是我的孩子。”阿瑜笑著應道,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阿瑜眨眨眼,好像又想起什麼事:“阿鯤,你還記得嗎?我們在渝縣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跌下山崖,在那裡發現了好多的煤和木炭,這一次,我想把那些東西都挖出來。”
“挖出來?好,等回國之後我就稟報朝廷。”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讓太多的人知曉,只能我們僱人悄悄的做。”阿瑜特意提醒道。
“僱人悄悄的做為什麼?”陳錦鯤不解的問。
“自古以來,太多的財富都會引人妒嫉和猜疑,這些煤和木炭都發現在荒山,要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知道,只怕會跟我們家帶來麻煩,索性我們先把這山買下來,然後悄悄挖出裡面的東西。”阿瑜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難道陛下也會妒嫉和猜疑我們?”陳錦鯤似乎不太敢相信。
阿瑜說出心中的擔憂,“阿鯤,他是九五至尊,你只是個小小官吏,倘若你告訴他你發現了無盡的財富,他第一個就想知道你是如何發現的,還有想用這些財富做什麼?阿鯤,我們又不是想陰謀造反,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陳錦鯤略一思量,最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