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玉正坐在水井旁啃著甘蔗,一聽這事,伸了一個懶腰:“說吧,什麼事?”
“我要你幫我跟蹤一個人。”
“有什麼好處?”
“等查出對方的底細,我親自下廚,請你吃一頓好的。”
阿瑜早看出來了,自己的師傅是個吃貨,每次教自己武功,一聞到廚房裡面的香味,便再也坐不住了。
“好,既然你這樣說,我就幫你一回。”
阿瑜這一段日子,跟著宏玉習武,雖不能馬上變成武林高手,但體質跟以前相比,稍稍好轉一些,一些簡單的防身動作還是可以的。
等到陳錦鯤退朝回家,宏玉也恰好回來,把查到的結果對阿瑜和陳錦鯤一說。
對於宏玉的到來,陳錦鯤也是知道的,他雖跟阿瑜一樣,也不清楚這宏玉的底細,但想想小媳婦一向做事有分寸,便沒有過問,卻沒想到他居然帶來了一個可怕的訊息。
“我跟著把酒裝上車的幾個人,一路跟著他們到了京都郊外的一處宅子,那裡雖然地方偏僻,卻環境清幽,地方還挺大,我瞧著不像普通人的宅院。而且招呼下人做事的是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也不清楚是什麼人,反正看著輩份挺高,所有人都對那老太太畢恭畢敬。”
“一個老太太?莫非是……”阿瑜心頭一驚,臉上表情有些難看。
“我跟著那太太在府裡面轉悠,見她對所有人都很不客氣,唯獨對一個年輕公子尊敬有加,還口口聲聲稱他為‘太子’。”
“什麼?太子?”這下子輪到陳錦鯤吃驚不小。
宏玉倒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你叫我辦的事我已經辦了,什麼時候給我準備一桌好吃的?”
跟什麼老太太和太子相比,還是自己的肚子重要。
阿瑜對他輕輕一笑,“放心好了,這一頓少不了你的。”
宏玉這才放心的離去。
可陳錦鯤心裡卻隱隱有些擔憂,這些天他上朝,對朝堂上複雜的形勢有一些瞭解。
目前整個大渝國的朝廷大約分為三個幫派:第一個自然是當今皇帝;可是皇帝老了,而且對士家大族一向沒有什麼好臉色,有些善於鑽營官員便悄悄向當今太子靠攏,這便有了第二個幫派;第三個則是欣賞六皇子司徒玉的。
好好的一個朝廷,就像波濤暗湧的江湖一樣被分成三個幫派,表面上一團和氣,實際上勾心鬥角,好不複雜。
還好現在的皇帝身體還算強壯,若是到了快歸天的時候,兩個皇子為了爭皇位而明爭暗鬥,恐怕就有更多的熱鬧看了。
特別是當今的太子司徒焱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既無容人的度量,又沒有什麼驚世的才華,他一向嫉妒皇帝寵愛六皇子,所以陳錦鯤聽到太子的訊息,自然是吃驚不小。
跟陳錦鯤不同,阿瑜跟那太子沒有什麼交集,只是說到銀發的老太太,讓阿瑜不由想起一個人,想來整個大渝國跟自己有仇的怕只有渝縣的唐老太太,沒想到來到京都也能碰上她,居然還跟太子攪在一起,想當初在渝縣的時候就聽說這唐老太太有不小的後臺,如今看來,那後臺便是當朝太子。
自己的敵人有太子撐腰,而且處心積慮來對付自己,想來將來的路肯定不好走,陳錦鯤不由放心不下自己的小媳婦。
“阿瑜,那夥人顯然是沖著你來的,他們在暗你在明,只怕以後還會算計你。如今我已有功名在身,也不需要你支撐起這個家,不如你便收起那兩家鋪子,安心在家裡過日子吧。”陳錦鯤說這話,顯然是為阿瑜的安危擔心,以後是打算把阿瑜養在家裡過官夫人。
可是,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阿瑜都不願意只做個呆在家裡面的小女人。世界這麼大,為什麼女人不可以自己打下一片天下,建立屬於自己的事業呢?
“阿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有自己的夢想想去實現,如今你的夢想已經變成現實,為什麼不放開手讓我去追尋我的夢想?”
阿瑜說這話,讓陳錦鯤心裡面微微顫動一下,許久,陳錦鯤開口說:“好吧,阿瑜,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只是這裡人心複雜,你要小心才是,你賺多少錢我並不關心,而你的安危才是我最關心的。”
阿瑜聽了這話,心頭不由一暖,笑著對陳錦鯤說:“你也一樣。朝廷裡的局勢可比經商還要複雜,你初入官場更要步步小心。”
“我們都一樣,不過……”陳錦鯤跟阿瑜說話的時候,想起前幾日在朝堂上碰到的司徒玉。
“不過什麼?”阿瑜不解的問。
“不過,你說那六皇子是個心機很深,一心想謀朝篡位的居心叵測之人,可是我那天見過他之後,倒覺得他不像。”
“你見過他了?”阿瑜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她不希望陳錦鯤捲入皇子們的奪位之爭,更不希望陳錦鯤跟司徒玉有什麼交集,因為司徒玉這個人她太瞭解了,不瞭解他的人太容易被他矇蔽,不小心被他利用卻不自知。
“司徒玉這個人你不能小瞧,他只不過是區區宮女所生的皇子,卻能得到大渝國皇帝的器重,連太子都沒有他受到的恩寵多,算起謀劃人心,恐怕你我都自嘆不如。總之,你離他越遠越好。”
陳錦鯤不知道為什麼阿瑜這樣看司徒玉,但他知道阿瑜這樣說肯定也是為他好,為了這個家好,所以他很平靜的對阿瑜說:“放心好了,我不會跟他走得太近。”
我能告訴你們,悲催的我在天寒地凍的房間裡面碼字,樓上還住著一個精神病天天製造噪音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