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懂水性的內衛紛紛下水,可是撈了半天也沒有撈到司徒焱,陳錦鯤心中有幾分緊張,馬上吩咐道:“多派幾個懂水性的宮人來,這池塘應該是封閉的,他應該遊不出去。”
沒過多久,來了好幾個宮人,每個人像一條條的泥鰍一般,鑽進這後花園的池塘之中,沒過多久,撈上來一具屍體。
陳錦鯤趕忙走上去一看,臉上已經死氣沉沉,身上的衣物倒是很華麗,不是司徒焱又是誰?
想不到司徒焱寧願跳進池塘裡面被淹死,也不願意就這樣被司徒複山抓起來,或許在他眼中,自由與皇位遠比性命更加的重要。
陳錦鯤心裡面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是誰說皇子們都習水性的?敢情又是一個坑?
“快叫太醫來!”陳錦鯤又吩咐下去。
可是,等到太醫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老太醫搖了搖頭說:“太子已經溺水而亡,迴天乏術。”
陳錦鯤在心中嘆一口氣,既然司徒焱一心求死,也怨不了別人。
他命人好好收拾一下司徒焱的屍體,自己回去複命。
司徒複山還坐在寢宮裡面,身旁站著的是耶律旭陽。
陳錦鯤把司徒焱已死的事情告訴司徒複山,司徒複山的臉上劃過一絲悲愴之情。
哪怕是自己這個兒子再怎樣不爭氣,再怎樣讓自己厭惡,終究是從小看到大的兒子,哪怕是天天把他關在死牢中,也好過白發人送黑發人。
但是,這種悲愴之情也只是在司徒複山的眼中匆匆劃過,很快他又恢複了一國之君的威嚴和肅穆,對陳錦鯤說:“我知道了。他的屍體先收著吧,今天所有的知情人和參與者都留在宮中,明天朕自有發落。”
陳錦鯤心頭一涼,不知道司徒複山心裡面打著什麼算盤。按理說造反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剩下來的也只是司徒複山這邊的人,可是司徒複山卻要把他們留在宮中,而且還有了一個詞——發落,難道皇帝要借這件事情發難嗎?
縱使陳錦鯤在司徒複山身邊也呆了數月,司徒複山對自己也是信任有加,但是在一些事情上面,他還是不肯全全信任陳錦鯤。
畢竟對他而言,陳錦鯤還太年輕,官場上的經驗太少,朝廷這淌渾水踏得還不算深。
倒是他身邊的耶律旭陽,從小跟著他一塊長大,對司徒複山的心思倒是挺了解,他揚揚頭對陳錦鯤說:“你先下去吧,按陛下的吩咐即可。”
陳錦鯤只能暫且退下,去寢宮的一處小房間裡休息一會兒,那是平常招呼大臣們留在皇宮暫時休息的地方。
看樣子皇帝對太子的事情還要做些善後處理,他倒是不介意留在皇宮中過夜,只怕家裡人會擔心,特別是小媳婦會擔心,本想託人捎個口信,可司徒複山似乎有命令,今天任何人也不可以離開這裡,陳錦鯤只有作罷。
今天的事情太過兇險,太過詭異,雖然前兩天耶律旭陽就提點過自己,說最近宮裡面恐怕有大事要發生,可沒想到居然是父子相殘的戲碼,縱使陳錦鯤在史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事情,但親身經歷過後還是隱隱覺得後怕。
這皇宮雖然金碧輝煌,富麗堂皇,但卻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裡面充斥著被權利和慾望包圍的人,想想令人心寒。
最令陳錦鯤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司徒焱臨死前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他壓根兒不知道什麼信物之類的,不知道司徒焱對自己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但如今司徒焱已死,這些問題也成為了未解的謎題。
可是,他不知道這未解的謎題,日後卻給他帶來了無盡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