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那個男人突然問道。
“我叫花娘。”
沒有了平常說話的大聲、潑辣,居然情不自禁的聲音下調,有那麼一瞬間,花娘忘記自己是牛鼻子山上的山匪,忘記了自己是山上上百號山匪的頭頭,要時時刻刻的端著,這樣才有一個端坐山頭大當家的架式。
而男人聽到花娘的回答,居然忍住淚水,面帶笑容的說:“那好,我就叫你花娘。我叫錦鯤,你可以叫我阿鯤。”
阿昆,阿昆?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熟悉,花娘看著他的臉,感覺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努力想一下,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大當家的,不好了,秋風山上的人聽說我們劫了他們的人,他們的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帶著一大隊人馬都在趕來這邊的路上。”一個山匪氣喘籲籲的跑來報信。
花娘一聽,心裡面不由的一緊,馬上質問石頭:“怎麼回事?不是早就叫你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馬腳的嗎?”
石頭的臉一黑,打他十三歲起,就一直在牛鼻子山上做山匪,那時候跟著曾大當家,後來花娘來了,他又跟著花娘。花娘見他忠心耿耿,做事也合乎心意,這才招到身邊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辦,這幾年儼然成為牛鼻子山二當家。
石頭一慌,馬上跪下來,向花娘如實稟報:“原本這一趟劫人劫得順順利利的,哪料到在回來的路上出了岔子,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居然半路上吹響了哨聲,偷偷的給守在山下的探子報了信。小的以為沒事,這才沒跟小姐說。”
石頭說到這裡,狠狠的剜了那個被關在牢裡頭的書生一眼,真沒有想到這個狗屁書生看著不起眼,卻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呢。
花娘聽到,心裡面也不由有些驚訝。
或許她低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影響力,以為秋風山招攬了不少的人馬,不會為區區一個隱士而興師動眾。就算人沒來,也以為看不上秋風山的條件,去往別處,沒想到還特意帶著一大隊人馬趕過來。
這個男人究竟是何許人?值得秋風山的二當家和三當家親自出馬?
花娘的心中滿是疑問,越看眼前這個白麵書生越不簡單,很想把他抓過來好好問一問。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解決眼下的麻煩。
從花娘來到這牛鼻子山起,就一直聽說這秋風山上的山匪如何利害,壓得其他山頭的山匪要低一頭。今天她就來會會這厲害的秋風山山匪,就算到頭來需要魚死網破的拼一場,也絕對不能丟掉他們牛鼻子山的威嚴。
“走,隨我出去看看。”花娘一聲令下,山洞內所有的山匪全都帶上家夥,跟著花娘打算幹一場。
“等等。”關在牢房裡的那個白麵書生卻喚住花娘,“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讓他們乖乖下山,而且可以兵不血刃,你可不可以放我出來?”
聽到他的話,幾個人紛紛停下來。
石頭卻氣急敗壞的呵斥道:“你個死白麵書生,人就是你引來的,還好意思在這裡說話?別跟我們大當家耍什麼滑頭,老子一根指頭就可以弄死你!”
“好了,石頭,讓他說。”花娘讓石頭乖乖禁了聲。
花娘轉過身來,側著臉仔細看著他,“你真的有辦法叫那些人下山?”
“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筆墨紙硯過來,我只需要寫下一封書信,便可以讓他們回去。但是,要我寫下那封信,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石頭聽到這裡,又跳了起來:“我就說這個白麵書生不是個好東西,大當家的,這小子現在還在算計我們,千萬別聽他的!”
“閉嘴。”花娘瞪了他一眼,回頭又問道,“你想要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