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宮中下毒,還能做得這樣滴水不漏的,除了後宮之主,還有誰敢這樣大的膽子?朕當年不動她,是暫時不想動她,如今歐陽氏族的力量已經削弱,歐陽一族再也左右不了朝廷,更威脅不到朕,朕不想再見到這個殺掉我兒子的兇手還安然無事的呆在宮中,她應該受到懲罰。如果慧妃的兒子還在世的話,現在也有五歲了,太醫說,那是一個男嬰,這樣惡毒的婦人,我還要她留在我的宮中幹什麼?!”
司徒複山的眼中劃過一抹狠意,轉而又把眼睛轉向陳錦鯤,見陳錦鯤不說話,馬上又問:“怎麼?錦鯤,你怕了?”
陳錦鯤猶豫一下說:“陛下,既然是您要我去查這個案子,法理當前,微臣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會把這個案子查得水落石出。但是,容微臣鬥膽一言,要查清楚這個案子,還有幾個疑點和難點。”
“哦?什麼疑點和難點?”司徒複山饒有興趣的問。
陳錦鯤拱拱手,如實回答:“其一,此案子事隔五年,當事人與參與者皆死得幹淨,就算活在這個世上的知情者恐怕也不會輕易把此事說出來;其二,案子是發生在後宮,涉及此案的又是鳳儀九天的皇後,想必凡是對她不利的證據早就全部統統銷毀,想要再定她的罪並不容易;最後,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陛下所說,最後查到皇後是主謀,難道陛下會冒天下之大不諱處置皇後嗎?”
司徒複山聽後,冰冷的臉上劃過一抹莫名的笑容,不等他來回答,旁邊的耶律旭陽就開口,“錦鯤,陛下既然叫你調查此事,肯定有決心處置那幕後之人,陛下已經縱容她五年了,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你只管放心去查就是。”
“對,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以先擱置你手上的其他工作,先秘密調查此事,我給你放半個月的假,對外宣稱你回家探親,你不必再天天上朝,只等有了結果,再向我彙報即可。”
“這……”即使皇帝這樣說,陳錦鯤還是覺得此事相當棘手。
司徒複山看到陳錦鯤為難的表情,又馬上說:“為了方便你查案,你可以從我身邊的內衛當中抽調人馬,隨意令你調配。”
陳錦鯤一幅陷入沉思的樣子,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你還有難處?”司徒複山又盯著陳錦鯤問。
陳錦鯤看看司徒複山,又看看站在旁邊給自己使使眼色的耶律旭陽,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回去,“臣沒有問題。若此事有了進展,再告知陛下,臣先告退。”
陳錦鯤有些表情懨懨的走了。
司徒複山望著他的背影,問身邊的人:“你覺得他能辦成這件事情嗎?”
耶律旭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點,他是辦這件事情的最佳人選。”
皇後身為後宮之主,又有士家大族的背景,一般的官吏哪裡敢這樣做?唯有不把士族當一回事,而且又忠心耿耿的陳錦鯤有這個膽量和氣魄。
但是查一個當事人和證人皆沒有的陳年舊案,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連耶律旭陽也覺得頭疼,但同時,耶律旭陽也覺得這是陳錦鯤的一個機會。
司徒複山幽幽的嘆一口氣,“我也覺得他是最佳人選,才會這樣急著召他入宮。如果真的能夠替我扳倒皇後,朕一定不會虧待他的。”
“陛下對皇後已經完全無法容忍了嗎?”
司徒複山的眼眸中又捲起滔天的恨意:“你知道嗎?她居然拿那樣東西來威脅我,叫我不要廢了太子。”
耶律旭陽心頭一顫,那樣東西一向是司徒複山的忌諱,沒想到皇後哪怕是被皇帝深惡痛絕,也想保住司徒焱的太子之位。
“唉,這些深宮婦人,總是不知道深淺,常年沒有男人寬慰的女人,性情是較常人要怪異些。”
耶律旭陽這樣一說,不由逗得司徒複山輕輕一笑,剛剛積壓在胸口中的怒氣已經消散一半,“哈哈,小陽,你這張嘴呀,還是這樣讓人哭笑不得。你雖終身未娶,卻好像很懂女人。”
“我不也是女人生的嗎?”
“哈,又跟我耍嘴皮子,改天朕就要給你賜婚,也讓個女人來治治你。”司徒複山被耶律旭陽這樣一逗,似乎心情變得愉悅不少。
耶律旭陽卻是一臉不樂意的樣子,“陛下,你還是饒了我吧。要我娶妻,我情願一輩子呆在廟裡去敲木魚。”
晚上六點鐘開始還有三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