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梁緒就哼了一聲,“肋骨骨折還不是大傷,你就讓遲隱陪著你吧,我得上班去了。”
“犯人審出來了嗎?”
“昨晚連夜審的,那兩人嘴硬得很,還沒問出來,不過……”梁緒話鋒一轉,聲音就低了,他對沒查出來傷害鐘瑤背後的支持者感到抱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聽季梁緒在那表態,沉默了會說,“你查查他手機,昨天我聽到他和人聯系,叫了個王哥。”
鐘瑤嘴角處有一處傷痕,說話會牽扯到傷口。
“好,我去問問,”梁緒給鐘瑤掖了下被角,又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才離去。
額角還殘留著溫熱,鐘瑤略微一怔,她冷寂的眉眼浮現短暫的空茫,片刻後又恢複尋常。
護士來給鐘瑤打點滴,遲隱收拾著剛才梁緒來不及丟掉的飯盒,邊收拾邊說,“通知你家人你住院了嗎?段上利他答應我了,我一會得過去看他,你別沒人照顧。”
“又不是病得快死了。”
遲隱一愣,看鐘瑤不在意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鐘瑤,其實很多事情你可以不必一個人承擔的,昨天晚上聽到你出事,我嚇壞了,我……”
“謝謝你,遲隱,不過,我真的沒事。”
鐘瑤心裡也有所觸動,今天早上醒來時,梁緒把昨晚遲隱來的事告訴了自己,雖然當下兩人只是合作關系,但遲隱做到了這份上,真是超出了普通朋友的關系。
她很感激,但僅此而已。
鐘瑤在自己世界裡呆得太久了,她已經習慣了孑孑獨行,也習慣了掩藏自己的秘密,要向別人坦露自己的內心,根本是不可能的。
新聞事件愈演愈烈,鐘瑤配合警方做了筆錄,又紕漏了之前收到的恐嚇簡訊。
被綁架的事也被宣揚出去,引起了軒然大波,公眾的關注在一定程度上保護鐘瑤,可惜沒有證據,無法指認幕後黑手。
在這時,段上利也提出了上訴,要求對溱水橋事件自己所負的責任進行重新評估。
遲隱密切關注,替段上利重新找了律師,又重新獲取證據。
事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之後法院對天鴻下達了訴訟檔案。
遲隱第一時間進行報道。
天鴻之前因為股票操控不得人心,如今又被訴訟,一時間如履薄冰。
董事長陳志川當下就把兒子喊到辦公室,“你不是說你能搞定的嗎?背後坑我們的人還沒找到,反倒被人捅了一劍,你怎麼辦的事,你當初不是承諾過段上利不會反水的嗎?”
當初溱水橋事件,為了疏通關系就已經費了不少心思,前後打點亦花費了不少,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沒解決,陳志川非常生氣。
陳文喬也是憤怒又委屈,近來老頭子脾氣不好,動不動拿他出來訓斥,心裡很不服氣,當下也只能忍了又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電視臺記者跟神經病似的,盯著我們不放,我馬上就去打點。”
“趕緊去,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讓我以後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陳志川恨恨地嘆息,感嘆自己兒子不爭氣。
前幾天曝光的綁架事件,他也是事後才知道,氣得當場摔了杯子,到了這時候,靜觀其變才是上策,沒想到陳文喬竟然直接綁了人,真是愚蠢。
陳志川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弱不禁風、一夜從陳家消失的鐘瑤,竟然藏了這麼深的禍心,隱忍了這幾年才暴露出真面孔。
他倒不信了。
他還鬥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