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你要晚一點回家了。”張林隨即打轉方向，開往碼頭。

“沒事。”回家也是看書，至少正月十五之前，點心店都不會開業的，甚至整個正月生意都不會好，因為家家都有餘糧呢。

莫曉萱給自己的假日也就這一兩天，這個寒假不準備走親訪友串門，但家裡免不了會有親戚來訪，這些個日子肯定不能安心看書。

雖說莫曉萱家距江邊不足兩公裡，但從小到大，也就僅僅到過江邊一次，那時候的江邊都是蘆葦。

但到達港口碼頭的時候，莫曉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沒想到距離家也就兩公裡不到的江邊，竟然是另一番天地。江面上，捕鰻魚苗船星羅棋佈。一點也看不出新年的跡象，港口四處，忙忙碌碌，桅檣林立，一隊隊捕撈船銜尾相接。

真的是又一番天地。

莫曉萱想起村裡人，現在大都是在悠閑地打牌，嘮嗑，各種娛樂，而面前的這些人卻已經忘記今夕是何年。

難怪有的人第一桶金積累得那麼迅速，不只是運氣，是他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了足夠的付出。

張林身影一出現，就有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魚販子湧了過來，拉著張林把魚苗倒給他。

好一番忙碌，莫曉萱的好奇心已經被江風吹消殆盡，有點後悔，還不如自己騎車呢，這會兒也早就到家了。

“走吧！”張林跟小販們打招呼，“我會定時來，你們手裡的貨記得要留給我。”

這才送莫曉萱回家。

“叔叔，你都是親自來嗎？”

“不來不行啊，要想多賺錢，就要多吃苦，今天大年初一，出來的人還不多，明天以後，我大概要增加收魚的頻率了。”

一路上，張林講了很多，莫曉萱才真的領悟到，隔行如隔山，即使重活了一次，也才知道這裡面名堂也很多，難怪張林叔叔要親自來，難怪上輩子聽說有上游販苗的一個季節就賺了三四十萬。

“丫頭，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張林說，“也不是我們不相信人，但生意人多留個心眼總是好事。你有沒有親戚或者朋友有空的，你可以介紹他們上船來收魚苗，暗中呢做我的眼線，我除了給他同樣的價格，另外再給他一部分提成。”

“這個可以有。”莫曉萱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叔叔，一直遊手好閑在家，但他這個人，做這個事估計還是比較適合的。

“那就拜託你了，你記下我的bb機號，有事呼我，也可以打我的大哥大，這是號碼。”

莫曉萱笑了，想起後世的手機，看這個巨無霸，覺得特蠢。可是還不得不服，這時候有臺大哥大，吃飯就餐，聚會的時候，往桌上一拍，立刻會鎮住在場所有人，彰顯身份的標誌啊！

“好的，只是我打電話有點困難，不過，沒關系啦，我可以去郵電局打。”

這時候郵政與電信還沒分開，統稱叫郵電局。

“這個水路地方不錯，收購來的苗可以寄養在這裡。”經過方浩文家的時候，張林被他家周圍的水路吸引住了，“小船可以劃進來，用細密的網，這個環境與江裡的很接近，都是活水。”

“這個人家我熟悉，是我們村搬出來的。我可以幫你牽線。”莫曉萱想，這也順便可以幫方浩文家增加點收入。

於是兩人立刻下車，在莫曉萱的帶領下，進入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