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萱在心裡腹誹著。

下班的時候，林玲玲和馮淑華按老規矩，到莫曉萱的辦公室來集合，準備一起回宿舍。

“你們先回去吧，今晚我要把她賣了。”賀博遠對她們兩個開玩笑說。

知道是開玩笑，可她們倆卻不知其意，莫曉萱走過來，微微一笑，瞪著賀博遠：“誰把誰賣掉還不一定呢。”

然後對她們倆解釋：“我們今晚去村裡，要過年了，去打個招呼，順便給村裡的困難戶送點慰問金。你們先回去吧。”

“晚上不用等她了，我看村裡誰出得價格比較高，就把她賣給誰。”賀博遠笑說。

等她們倆走後，賀博遠上上下下開始打量莫曉萱。

“你幹嗎？鼠眉賊眼的？”莫曉萱踢他一腳。

“有見過老鼠眼睛有這麼大的嗎？要說牛眼還更貼切些。”反駁完，賀博遠還是盯著莫曉萱，“楊冰淩說，廣東那邊人販子，按身高，按學歷，按長相，還明碼標價的，分了好幾個檔次。我看你這樣的，大概可以報個高價了。”

“滾。”莫曉萱又上去一腳，“我才上大一，充其量只能算高中生，你這大四了，文憑馬上就要到手，賣起來是不是價格可以更高呢，賣我的話還不如賣你。”

“哈。”賀博遠大笑，“你這一說倒提醒我了，現在還不能賣你，讓你再慢慢長幾年，奇貨可居，到時出手才是最佳。”

“你還想不想活了？”莫曉萱又飛起腳。

卻不料賀博遠早有準備，在她飛過來的時候，抬腳一勾，莫曉萱站立不穩，眼看就要倒下來，賀博遠伸手一把托住，把她抱在懷裡：“下次攻擊人的時候，自己掂量掂量，有幾分勝算的把握，不要貿然出手。”

“你憑什麼賣我？我又不屬於你的，你要賣也只能賣楊冰淩啊！”莫曉萱推開他，轉身出去。

到門口，正好辦公室小妹過來，把一疊紅包塞進莫曉萱手裡：“這是賀總讓財務準備的紅包。”

“那我們動身吧。”賀博遠見狀就拿了外套穿上，又把莫曉萱粉色的中空棉的長棉襖拿過來給她披上。

莫曉萱瞪了他一眼：“你沒看我工作服還沒脫嗎？”

辦公室小妹見了，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身就走開了。

這笑容，什麼意思啊？

不過也不怪她，說來說去都怪賀博遠，平時也沒見對自己有多關心，這在外人面前還故意裝作體貼入微的樣子，你倒是要樹立關心下屬的形象，可不明擺著讓人誤解麼？

賀博遠把她的棉襖順手放在桌上，又積極地過來為她拿包，把她手裡的紅包接過來，塞進她的書包裡。

莫曉萱剛脫下工作服掛好，賀博遠就拿著她的棉襖披到了她的肩上。

“你幹嗎？以後離我遠點，我不要你假惺惺關心。留著你的呵護給楊冰淩吧。”莫曉萱不買賬。

但說完，自己總覺得這話裡面有些許的醋味。

“真是的，我沒佔你便宜啊，我這不是體現紳士風度？我外公那麼大年紀，對周圍的女士都還照顧有加，我不更應該如此？再說我們老祖宗不還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優良傳統麼？我這是愛吾愛以及人之愛。”

聽著好像有禮，事實上是無稽之談。

莫曉萱一點也不感動。

“好了，別繃著個臉，等會兒到了村裡，你再這個樣子，村裡人還以為我們捨不得付出呢。”賀博遠幫她拉好拉鏈，又把衣服拽平整了，拍拍她的背，一手又伸前，捏住她的臉，往一旁輕輕地拽拽“記得，要笑，要露出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