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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他終於問。

“北京。”

“難怪...”他譏涼地笑著,“捨不得回來了。”

“你怎麼沒上學?”

“你就只想問我這個?”

紀禾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打算再說了,陳祈年的目光令她心驚肉跳,就像小時候陳永財的目光一樣。

她吃完飯,陪著鄭沛珊在老榕樹的濃蔭下坐了一下午,直到夏日漫長的黃昏再度像沉悶的絲網那樣圍攏過來,她找到陳祈年說,她該回去了。

陳祈年說:“去哪兒?”

紀禾猶豫著說:“賓館。”

“就在這睡。”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鑽進臥室,再出來時一件短袖和一條中褲扔到她身上,說:“沒有衣服換就穿我的。”

陳祈年坐在客廳裡打電動。

紀禾看了他很久。

最終拎著短袖和中褲往衛生間去了。

遊戲介面上角色再度被對手擊殺,陳祈年煩躁地丟開手柄。衛生間傳來水聲,落到耳裡,泛起伶仃的癢。

他倒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望了一會。

衛生間位於西南角,就在客廳後那條短廊的盡頭。

他慢慢地抓了把頭發,回眸瞥去。

門框上半部分鑲嵌著磨砂玻璃,玻璃隱約映出一道遊離的影子。

他想起這道影子是如何在他心上肆虐施暴,極盡折磨。

最後整個世界都成了一座可怕的墳墓。

紀禾開啟門出來的時候,正對上陳祈年的目光。陳祈年坐在沙發靠背上,兩條長腿交疊著,手上的煙抽了一半。

他走過來,紀禾以為他要用衛生間,側身讓開,豈料陳祈年步步逼近,眼神暗沉。

“你...”紀禾意識自己又在打顫了,他的陰影覆蓋而下,使得面前的世界黯淡無光,旋身要走,陳祈年卻掐住她的腰,將她貼到自己身上。

一段腰在手裡細如柳條,兩柞虎口就能合握住。

從她領口間發散出來的香氣,彷彿純天然的毒藥。

他就是因為這個死掉的。

紀禾被逼到牆角,竭力剋制住自己的顫抖:“我是你姐。”

“現在才意識到這點會不會太晚了?”他要笑不笑地說,“既然是我姐,那就對我好點吧。”

他真的要親下來,紀禾別開臉,於是吻與耳垂擦肩而過。她掙脫禁錮逃開,倒退的步伐略顯倉惶,陳祈年在她眸底看到了閃爍的驚慌失措。

他哼笑著說:“不是我姐麼?不是對不起我麼?補償我一下怎麼了?”

這時包裡的手機響起,紀禾不再看他,可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也令她犯怔。

須臾她接通了。

“嗯...沒有...”

“我說過現在不是時候...”

“等我回去再——”

“誰的電話?”

紀禾回頭,陳祈年忽然就近在眼前。她強壓下猛烈一跳的心,說:“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