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的是。”船長訕笑道,將柳寒楓扶進了甲板上的船艙。
於胖子抱住木板奮力的蹬著腿劃水,過一會便撐起身子四處張望著,沒有見到聶天的身影便繼續蹬著水。
“聶天兄弟你要挺住啊,至少也要讓我給你收個屍呀。”於胖子哭喪著臉自語著。
後來見浪不是很大,他索性站在了木板上,伸開雙手平衡著身形,於胖子剛剛練到化身無物,並不會禦劍飛行,只能幹著急:“奇怪了,應該就是這附近了呀。”
像沒頭的蒼蠅一般轉著圈尋找了半天,突然遠遠的見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飄在水面上,於胖子大喜過望,拼命的撲騰著將木板推了過去。
到了近前一看,果然是聶天,便用盡全力將聶天拉上了木板來,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只是真氣受損太多造成了內傷,雖是性命無虞卻又喚不醒,想著他是不是溺水了,便將他翻著身面朝下的放在木板上,然後自己扒在木板沿上泡在海水裡隨浪漂著,希望有過路的船能救起他們。
三天過去了,在船長盡心盡力的照料下,柳寒楓的傷勢有所好轉,功力卻只恢複到了之前的四成,但他卻覺得已經足夠了,便下了床來。
“哎呀,恭喜柳前輩,已經可以下床了,我們再過兩日便可以到蓬萊了,柳前輩再多忍耐些。”船長一臉的喜色,但是看起來比較勉強。
“這幾日多謝你的照顧了,這些銀子算是你的報酬。”柳寒楓面無表情的掏出幾錠銀子來遞給船長。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船長忘了害怕,眼中閃出貪婪的光芒,嘴上說的不要,卻伸手去接了過來,放在手中掂了一掂。
“你救我的這筆帳算清了,接下來算一算你們放跑聶天同夥的事吧。”柳寒楓突然換了一副陰毒的面孔。
“那不是前輩你自己說算了...”船長話到一半就覺得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一支判官筆刺入了他的胸膛。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太陽並不是很大,甲板上三三兩兩的人群正在玩耍著,柳寒楓手中握著滴血的判官筆緩緩走出船艙,馬上就有人發現了他,大叫道:“殺人啦!!”
柳寒楓如殺神一般屹立在甲板上,仰天長嘯一聲,雖然他殺了聶天,但是這艘船上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了魯王府的名譽,這船人必須死。
老弱和婦女孩子們都躲到了甲板下面的暗艙,而後十幾名年輕強壯的男人手裡拿著木棍或是鋤頭死守著通往甲板下面的通道。
“有骨氣,三天前你們就應該殺了我的,現如今已經晚了。”柳寒楓出手快出閃電,手中判官筆激射而出,片刻就帶著殷紅的鮮血回到了他手中。
面前十幾個男人一聲不吭向後倒去,滾落下通道的樓梯,暗艙中頓時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望著那條通往下面的樓梯,柳寒楓皺了皺眉,他非常厭惡那個地方,曾經發誓再也不下去了的,他抬步緩緩走向船頭去,在船首呆呆的站立了半晌,祭出判官筆來,縱身向前一躍。
身形到了船首接近水面的龍骨處,柳寒楓大喝一聲,手中判官筆用力一揮,船首頓時出現一個巴掌大的破洞,一破海浪擊來,破洞又大上幾分。
“他走了,他走了!”一個膽大的見半天沒動靜,跑上甲板看了看,而後對著下面大叫道。
眾人都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紛紛歡呼起來。
“咔嚓”一聲響,船身抖動了一下,頓時船艙中一片詭異的寧靜,這時大家才清楚的聽到一一陣木頭摩擦發出的刺耳“吱呀”聲,船頭開始下沉,而後開始向左側傾斜。
“船頭破了,是那個老頭幹的!”甲板上的那人又發出一聲驚恐的叫喊,人們紛紛湧向甲板。望著傾斜的越來越嚴重的船身,女人們發出絕望的哭喊聲。
有些人在找一些高處躲著,甚至直接爬上了桅杆。
有些人拿著工具撬下一塊塊木板捆起來抱著跳起海裡。
大多數人都毫無辦法,一邊咒罵著柳寒楓一邊祈禱天神保佑。
甚至有一些人咒罵著聶天,說如果不是聶天引來壞人,一切都不會發生。
柳寒楓淩空而立,遠遠的望著整艘船都沉入了海底,這才轉身向著西邊的中洲國飛去。
大海之中,嘴唇幹裂的於胖子有氣無力的扒在木板沿上,他又幹又渴已經撐不住了,他知道身邊的海水不能喝,但是卻越來越抵抗不住誘惑了。
“聶兄弟,看來我們要死在這茫茫海上了。”於胖子操著沙啞的嗓音說道。
三天了,聶天仍然沒有醒來,木板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於胖子已經在海水裡泡了三天了,雖然他運轉身體的真氣來吸收一些靈氣,但是雙腿還是已經泡得發木,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天色慢慢的暗下來,雖然天色不好,但也看出來已經接近黃昏了。
於胖子用著漠然的雙眼望了望天,活動一下發麻的手:“聶兄弟,恐怕我們撐不過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