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李翠娥就對著喬秀蘭瞪眼,“還不把手鬆開!”
喬秀蘭還來不及說話,趙長青已經率先一步撒開了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站到了一邊。
“蘭花兒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李翠娥是真的急了,她是面團脾氣的人,但為了外頭關於喬秀蘭的流言蜚語,已經不知道和人紅了多少次臉。之前喬建國說的那麼篤定,她就等著過年的時候他把相看好的人帶上門了。
可今天這事一出,不用想了,這親事肯定又黃了!而且這還不止,村裡那些人看見了,這話不知道又要說的多難聽!
“媽,您別急。我和長青哥本來就在一起了,今天他險些出事,我就也顧不上那些了,想著把事情挑明瞭,直接和您說。”
“什麼叫本來就在一起了?喬秀蘭,你真是翅膀硬了,本事大了,敢偷偷跟人處物件!”
喬秀蘭還真記不得她媽什麼時候叫過她全名,可見她這回真是氣的厲害了。
“媽,您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說。”喬建軍開始敲起了邊鼓,他作為大哥,本來也不大同意喬秀蘭和趙長青處物件。但喬秀蘭已經是鐵了心了的樣子,李翠娥又氣的狠了,他反而不好再發作,只能從中調和。
喬建國也適當地開口說:“就是啊媽,我之前不是說給小妹相看物件麼,我想的就是長青啊。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和您說呢,今天就出了這麼一回事。”
“好啊你們!”李翠娥的眼眶紅了,“你們一個二個都知道是不是?就把我瞞在鼓裡!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當媽的嗎?”
說完這句,李翠娥就氣的進了屋,用力地摔上了屋門。
堂屋裡,大家面面相覷的,一時都有些尷尬。
“我、我先回去吧。”趙長青說。
“我去勸勸媽。”喬秀蘭說著看了喬建國一眼。
喬建國稀裡糊塗地就被李翠娥當成了他們的‘同謀’,沒辦法,還得幫著說好話。
他拍了拍趙長青的肩膀,“沒事,咱媽就是一時生氣,等回頭想明白了就好了。來,別傻站了,坐啊。”
他一口一個‘咱媽’的,喬建軍他們就是想趕人也不成了。
喬秀蘭摸到了臥房,門雖然被帶上了,卻沒被鎖上。她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就看到她媽正坐在炕上無聲地抹淚呢。
她忍不住嘆氣,她就是怕李翠娥傷心,所以一直都沒敢和她坦白,只想著等機會,這麼一等,今天差點把趙長青給等沒了。
“媽,咱們好好說說成不成?”她放軟了語氣,撒嬌似的黏到了李翠娥身邊。
這種撒嬌的招數,過去可謂是百試百靈。這回李翠娥卻沒緩和臉色,仍然冷著臉說:“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好的壞的,媽都和你說了,你就是不聽。現在還敢瞞著我……”
“媽,您別哭。我給你好好說說。你看我最開始喜歡的是高義吧,你覺得長青哥同他比咋樣?”
李翠娥哼了一聲,“這有啥好比的?長青怎麼也是週週正正好性兒的……”
聽到她誇趙長青,喬秀蘭面上一喜。
李翠娥見了就止住了話頭,“反正不好比的。”
喬秀蘭不氣餒,接著說:“那還有後來那個當兵的,叫啥來著我都忘了。他也是週週正正好性兒的了吧?可他家裡,他那老母親,可都不是好相與的吧。”
她忘得差不多了,李翠娥可沒忘。當時那親事退完,潘家還好一通編排。要不是出了那樁事,喬秀蘭的親事也不會難上加難。
“您看吧,這前後跟我有糾葛的人,都不如長青哥。”
“那兩個是不如,可總也有好的啊!”
“可我不喜歡別人,就喜歡長青哥。”
“你這丫頭……”
“媽,我知道您擔心的什麼。長青哥的身份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了。”
李翠娥止住了眼淚,愣愣地看著她,“真的?”
“今天長青哥不是上山救人了麼?您還不知道吧,他救出來的是個盜墓的,聽說咱們附近的那座山裡頭,有個什麼墓xue,裡面的東西可值錢了。公安說過幾天上面會有專家來勘測……長青哥這不僅救了人,還保住了咱們國家的財産,他那身份還能是什麼問題?我上回去省城玩回來和您說過的吧,吳亞萍哥哥說的,現在大城市裡好多人都靠著立功表現把‘帽子’給摘了呢。”
為了給以後趙長青摘帽子做鋪墊,喬秀蘭可是一早就把吳家大哥的話轉告給了李翠娥。不過李翠娥聽完還是將信將疑,“你可別再騙我了。其他的你也別說了,要是長青的‘帽子’這回真能順利摘了,不用你說,我立馬備好嫁妝,過完年就把你這個不省心地給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