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面對我眼前的一切時,我心裡也沒底。我不知道我還要這樣持續多久才能被放出去,還好只有三個月,不算晚,但如果是一年呢?一年兩年五年十年,我可能就真的瘋了。”
我笑了一下,手指卻忍不住顫了一下,她握著我的力度大了許多,帶來了力量感。
“而讓我覺得更可怕的是,我一直在告訴自己這些都沒什麼,沒什麼,忍耐一下就過去了,以至於到最後這些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我真的覺得這些都沒什麼了,什麼問題都沒有了。”我眨了下眼睛,聲音很輕,“所以當憤怒襲來的時候我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那也是我手上,第一次沾了別人的血。”
“愛麗森,你只需要分清楚你是不是在自我防衛,這很重要。”
海倫的眉眼間滿是嚴肅。
“是的,你說的沒錯。”
我沉默了一會兒,海倫靠近了我一些,讓我的腦袋靠在她肩上,她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給了我,我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心裡終於鬆了很多。
“謝謝你,海倫。”
“不用謝,畢竟我是你的醫生。”
她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閉上了眼,再一次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坐直了身體,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事實上,這裡的痕跡消失了我基本上就好很多了。”
“感謝你認可我的醫術,以及,你終於可以恢複夜生活了。”
海倫說著對著我眨了眨眼睛,神色間有些曖昧,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當即紅透了耳朵頗有些哭笑不得,捂著額頭無奈到了極致。
“上帝,肯定是託尼告訴你的,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海倫在一旁樂不可支,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我無可奈何的攤開手,盯著天花板由著她笑,自己卻也忍不住咧開唇角。
我知道他們這是為了緩解我的心理壓力。
等她笑夠了站起身,我也搖著頭跟著一起。
她一邊將我一路送到戰機停靠的地方,一邊說著。
“射線掃描出的資料我會盡快解析出來,這段時間你就避免受傷吧,等你出差回來我應該就能找到解決方法了。”
“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能夠給我的研究提供資料,也應該享受一下成果。”
她笑著調侃我。
戰機從首爾起飛一路飛向紐約,速度極快。
駕駛艙是交給賈維斯駕駛的,而我坐在駕駛位上,翹著腿看著手機繼續學習知識,生僻的俄語不斷的灌入我的耳朵。
進入到美國境內的時候,手機震了幾下。
是簡發來的資訊,這大概是我離開英國之後第一次收到她的資訊。
“你有空嗎?愛麗森,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聊聊天。”
我看著這句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大概每一個人都有著這樣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