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的時候,特地關上了門,楚楚知道他是讓她隨便檢查。
看看他房間有沒有女人的痕跡。
可她的心髒這會兒才恢複正常速度,她撫了撫鋼琴,嘟起小嘴輕哼:“我可不是為你著迷,我只是震驚你竟然會……”彈鋼琴。
……
“媽。”
慕北城一下樓,阮月梅就遞來一個禮包:“北城,這個是送給我的?”
“嗯,是給您的香水。”慕北城微笑著接過,拆開。
“一定好貴的!”阮月梅搖搖頭:“媽媽都快六十歲了,哪裡還用得上這個,你還是送給楚楚吧。”說到樓上的女孩,阮月梅眉眼含笑:“告訴媽,認識多久了,是不是認真的?以前你總說報仇,不想談兒女情長,我和你爸都擔心你為了報仇而耽誤幸福,畢竟天上的人都
在看著你,其實婚姻對你來說也是頭等大事。”
“婚姻?”慕北城咀嚼著這個詞,想起剛才某個小辣椒醋味橫生的嬌態 ——你結婚了?
“媽,您想的有點遠。”慕北城挑眉,摟了摟母親的肩膀。
“什麼,臭小子,難道你只想玩玩人家,帶回家只是敷衍我們看的?告訴你,你要是像阿龍那混小子一樣花心,處處播種,我就不認你了。”
慕北城胸口被錘了一下,低笑,“那就先生個孫子給您抱抱?”
“好啊好啊!”阮月梅目光一亮,馬上齜牙:“你這個臭小子,就知道涮老媽。”
不知想起了什麼,中年女人眼中略過一抹失落,“哎,要是當年雪兒沒走,你和她現在有可能已經結婚了,我也可能早就抱上孫子了。”
“對了媽,潼潼昨天打給我了。”慕北城轉移了話題。
“那臭丫頭和你這個哥哥親,根本不想我們,她一知道你回南省就馬上聯系你,平時都不聯系我們老兩口。”
“可能她學習忙吧。”
“哼,都是被你寵的,你就知道為她找藉口。”
……
楚楚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平息心中的波瀾。
她並沒有搜查慕北城的房間,那樣反倒顯得她很在意。
可是她心頭卻不自覺地泛濫著一股甜蜜又悵然的感覺。
她正要出去,腳步一頓,回頭,目光落在書架中間的一幅油畫。
“鬱金香?”她自言自語,拿起油畫,忽然間看到畫的後面躺著無數支幹鬱金香。
有紅的,粉的,橙的……雖然已做成標本,色澤卻依舊奪目明豔。
聯想起慕北城每次送花都送鬱金香,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有些糊塗。
“啪”地一聲,一本書從書架上掉了下來。
是一本財經類書籍,楚楚撿起,翻了翻,發現每一頁都記有筆記。
她雖然不認得慕北城的字,可這是他的房間,她看了看一整櫃滿滿的財經和歷史類書籍,好像對那個男人又刮目相看了一分。
一個混混,會彈鋼琴的混混,會看財經和歷史書的混混,身兼大財團幕後boss的混混。
她正要合上書本,一枚書簽吸引了她的視線。
是一枚相片製成的書簽,相片中,一個身穿肩部鏤空月牙白旗袍的女人背身坐在一架鋼琴前。
柔暖的燈光打在她曲線迷人背部,烏黑的長發高高挽起,發中別著一枚金簪。
雖然只是背影,女人卻依舊美麗高貴,透著一股神秘的色彩,帶著淡淡魅惑的韻味。
一種莫明而來的沖擊感,擊亂了楚楚的心跳。
她呼吸亂了幾拍,想起了慕北城贊嘆自己彈鋼琴的樣子,想起了廣告屏中的那名女歌手……她,穿著和照片中女人一模一樣的月牙白旗袍,肩頭鏤空的款式,高高挽起的黑發中別著一枚金色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