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嗎?”
她不說話,搖搖頭。
“那吃橙子嗎?”
她還是不說話,搖搖頭。
時正猶豫半天,終於從身後拿出那個發帶來——發帶他一直帶著,又一直沒給她。
“給我的嗎?”鄭言看到發帶,終於沒崩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嗯。”
鄭言仗著自己是病人,得寸進尺:“那你給我戴上,好不好?”
時正難得答應得爽快,“嗯”了一聲,就拆了發帶給她戴。
鄭言從病床上坐起來,薄薄的身子,套在寬大肥碩的病號服裡,彷彿一捏就會碎。
時正心裡一酸,坐到她身後,撩了撩她耳邊的頭發,笨拙地給她戴上發帶。
“好了嗎?”她問。
“等等。”他有點緊張,不太會打那個結。
“我包裡有鏡子。”她有點迫不及待了。
時正給她戴好,伸手拿過她的包,從裡面掏出鏡子來。
那是一條粉色的發帶,鄭言戴著,很可愛。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摸了摸發帶,眼裡抑制不住的喜歡。
時正想了幾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真話。
這時——
“咳咳。”安陽不識趣地出現在病房門口,“我沒打擾你們吧?”
鄭言先愣一下,忽的臉紅起來,溜進被子裡,不說話。
時正也不說話,假裝從容地從床上下來,坐到凳子上。
假模假樣假正經。
安陽也不戳破他們。
“老趙熬的湯。”安陽把保溫盒放到桌子上,朝那兩人眨眨眼睛,哼著小調出了病房。
安陽走後,鄭言才從被窩裡,抬起頭來,時正也正好看著她。
“喝湯嗎?”他問。
“嗯。”她點點頭。
……
鄭言喝完湯,睡下後,時正一個人,去醫院的花園裡坐了一會兒,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很久。
猶豫再三,終於,撥通了一個電話。
“晴姐,是我,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