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

“嗯。”

嗯什麼嗯？藺秋平就問：“王總我問問你啊，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

真的假的啊？藺秋平懷疑自己在熱水裡泡太久了，有點暈。

“那你愛我嗎？”

“愛啊。”

“那你以前那些，你也喜歡也愛嗎？”

“湊合吧。”

藺秋平還有點分寸，沒問那你老婆呢？但就這麼問，他答的每一句都短，還那麼輕而易舉，簡簡單單地就說出來便算。

而且對著王嘉實臉上的笑，藺秋平更暈：“你這都是騙我的吧？”

“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你倒是讓我好好想啊？怎麼又把他拉過去親的？

哎，也許就像王嘉實說的，臉皮厚點好。所謂的愛，也真就是做出來的吧？藺秋平對自己這點要掉不掉的節操都絕望。

藺秋平隱約懷疑自個是被王嘉實慣壞了，或者說教壞了，竟然比從前更貪甜，比從前還懶怠。

那之前隨口說的一些屁話，好像也一語成讖。

靠臉吃飯，不勞而獲……這算是人生贏家麼？亦或是自甘墮落？藺秋平真覺得自己確實不夠聰明，要是夠聰明，應該能分辨。

而且總覺得現在王嘉實可能是故意的，又或者是無心，不讓他去想這個，讓他在額外的時間掉著魂兒。

不管愛不愛的，人的日子終究會平靜又或者不平靜地過著。

冬天之後過來了是春天，春天過了是夏天。

藺秋平在華悅，在王嘉實身邊，漸漸覺得自己過得確實還行，還覺得自己變成熟了一點兒，就算偶爾遇到了劉文濤，甚至杜奕明，他都能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不打招呼，也不說話，抬著下巴就走。

就當這些人沒存在過，沒親耳聽的議論和嫌棄，更當不存在。

結果杜奕明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開始跟他說顧以寧的近況，說顧以寧想見他。

藺秋平還是不搭理。

見他幹什麼？想要什麼？想從他這得什麼安慰？

顧以寧沒錯，而且大概什麼都不知道。

沒了親媽，沒了親哥，藺秋平想想他會是什麼難過樣子，也不怪他，就當自己也牽掛他那點近況。

但杜奕明難道不是成年人？不懂事兒？藺秋平沒拉黑他就算好了。

藺秋平換了手機號，原來的舊號偶爾才看一眼。

說實話，藺秋平心裡看不上狗仗人勢的人，有小脾氣，自己回去發作下完事，不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