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攻陣,能偷得片刻清閑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咕嚕。”
一個雜音突然進了顧楠的耳裡,讓半寐著的顧楠眉頭微皺。
瞥向了坐在一旁的趙適,臉上露出了幾分怪異。
“咕嚕。”
又是一聲。
顧楠跳起了眉頭。
趙適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是他的肚子發出來的聲音,他今日就只吃了兩餐,都是沒有吃飽,著實是餓極了。誰知這肚子如此不爭氣。
丟人啊。
“趙兄弟,你,可是餓了?”顧楠猶豫了一下,問道。
“額。”趙適的臉色苦澀:“是了,倒是讓兄弟好笑了。”
“嘛。”
顧楠摸了摸懷裡,拿出了一個沒吃過的幹餅。
這是她中午實在是吃不下的,也不是她飽了,而是牙口實在是受不了。
“若是不介意,我這還有塊幹餅沒吃過。”
顧楠拿著幹餅遞了出去。
“這”趙適,看著幹餅,半響,接了過來。
感激地看了顧楠一眼:“多謝顧兄弟了。”
“沒什麼。”顧楠的聲音有些輕:“一塊幹餅而已。”
趙適那沒在傳來回話,傳來的是一陣一陣慢慢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偶爾,還會伴著一聲輕咳。
想來是那幹餅著實太幹了。
“你們趙軍,糧草這般不夠嗎?看你這裝束,該是一小將,如何練飯食都吃不飽?”顧楠淡淡地問道。
但似乎又發現在自己的立場似乎不適合問這些問題,又補充道:“若是逾越了,你便不回答就好。”
“”
趙適嚥下了嘴裡的餅屑:“沒什麼好逾越的,也不是個秘密。我們趙國的糧草本就是不夠,手下計程車卒都吃不飽飯,我又如何能一人吃飽?”
“這般。”
顧楠點了點頭:“那你倒是一個好官。”
“過獎了。”趙適說著,看著手裡還剩下半張的幹餅,嚥了咽口水,隨後默默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風雪裡,顧楠看著那個藏著半張幹餅的小將,搖了搖頭。
“連飯都吃不飽,何必來打仗?”
趙適楞了一下,卻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過了一會兒,輕笑道:“誰想打仗?保家衛國而已。”
“長平之後便是趙都邯鄲,我一家妻兒老小都在那,若是被你們秦軍攻了去,某,便是家破人亡了。”
說完趙適合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