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禮了,宮中四下我都已經揮退,此番叫你來,寡人是你長輩。”說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顧楠。
挑著眉頭:“你待你那師傅如何,待寡人如何,莫忘了,你的內息述說還是寡人教的,寡人算你半個老師。”
“不敢。”顧楠輕輕的低頭。
嬴稷沉默了一下,點著頭,似乎是理所當然,語氣裡帶著些悲哀:“是,寡人是秦王,你是不敢。”
顧楠站著,秦王坐著。
突然,秦王說道。
“寡人已經看過軍章,陷陣軍,著實不錯,是為天下強軍。”
“本來寡人只是想考考你,沒想到,你做的這般出色。”
“白起老兒的本事,恐是已經盡數被你學了去了吧?”
“不敢。”顧楠再次說道:“我未曾學到老師之十一。”
她沒說假話,白起的東西,她要學完,恐怕是要學上一輩子。
“嗯”
秦王的眼神變的淩厲,收斂了笑容,盯在顧楠的身上。
如同兩把利劍,逼著顧楠的喉嚨。
秦王的武學或許尚與顧楠難分伯仲,可那份氣度,顧楠的水準還遠遠不到。
他開口說道:“寡人問你,年前,寡人與你練著三百禁軍,你心裡想著什麼?”
“莫說是為了財帛,便是寡人信,你自己信嗎?”
殿中的燭火一晃,顧楠白色的披肩託在地上,上面的血跡還在。
秦王不信顧楠,顧楠可用,但他還需要試探。
“卻是為了財帛,家中已經接不開鍋了,大王也知道”顧楠出聲說道。
秦王的眼睛半閉。
顧楠的話卻沒有結束,低著頭,聲音沉悶。
“不過,大王可知道,師傅和我說了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哦?說來聽聽。”
顧楠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撞上了秦王的視線,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她張開了口。
“我師,讓我看看那太平盛世。”
直視著秦王的眼睛,顧楠的眼中沒有往日那份懶散,有著的是一種讓秦王都有退意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