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卻見到了所有人都在找的付銘軒。
當時付家人都懷疑他遇害,月娘甚至都要瘋了。可兩個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不可思議。
彼時,付銘軒在那位老人的照顧下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反是謝白,數日的奔波和絕食讓他瘦如幹紫,並且黑的像塊碳,還全身都臭不可聞。
那形象和當時在京城裡那個風流絕豔的謝家大少爺簡直天差地別,付銘軒一度都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他在那個老人的幫助下足足洗了四五次才將身上清理幹淨,又幾乎吃光了老人家裡好幾日的口糧。
那個樣子,真的就是十足十的難民。
謝白並不敢休息的太久,那些信件都關繫著劫糧一案,也關繫著江南萬民。
付銘軒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於是兩個人便和那位機緣巧合下救了他們兩個的老人道了謝,連夜回城。
劫糧案本來就是付壑淵要查的,所以那些信件必須要交給他,謝白於是和付銘軒兩個人一起回了付府。
對於他這個簡直像是死而複生的付家大少爺,一府上下的人都高興壞了。最高興的自然非月娘莫屬了,大哥回來了,謝白也回來了。
謝白帶回來的信還能夠解決他們的證據不明的問題……可是,太子就……沒有什麼地方能夠直接指證太子參與了此事。
月娘不甘心,讓張三李四連夜審問,可那夥人竟一個一個都自盡了。
而那位大人也在珠寶糧草被找到那一夜便在家裡裡自盡。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到付睿淵和月娘整理好證據進宮面聖的時候,涉事的山匪和那位與裴勝潔舊部有書信來往的戶部大人物全部謝罪,這樣一來,這件案子的主要當事人就都沒什麼可追究的了。
怎麼可以這樣。
月娘不甘心。
她是真的不甘心,所以在面對皇帝的時候也顯得有些無禮,“皇上,臣女與家父找回了失竊的使團珠寶還有朝廷的糧草,是否完成了任務。“
皇帝坐在自己的龍椅上,屁股有點兒冷,所以他忍不住抓住衣服的袍角往椅子上墊,“自然。”
一旁站著的美人有點兒被人冷落的不舒服,時不時就要靠過去,皇帝難得地忍耐著,“自然算是完成了。”
“那麼,您承諾我的們的,是否可以兌現了呢?”
“自然。”
“那麼,臣女可否要救,將這萬兩黃金分贈與陪臣女破了此案的張三李四兩位捕頭。至於那四品大員一職,也轉贈二人吧,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相信您將這些東西承諾與臣女,而今也與臣女兌現了,那麼臣女就能夠處置他們的,對嗎。”
“自然。”
“多謝皇上。”月娘不顧付睿淵的一陣阻止,重重叩頭。
“呵呵。”皇帝的笑容一下子就疆在臉上了。他發現該說的要說的想說的全讓月娘說完了,他壓根兒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月娘的事情到這裡就算結束了,接下來的後續她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再多嘴了,不然朝廷裡這幫人簡直比廢物還要不如的名頭也就坐實了。
她告辭,皇帝也批了,所以月娘比付睿淵先出了禦書房。
肩上的傷口還是隱隱作痛,手上也是,火辣辣地痛。沒辦法,傷的太深了,沒個把月是好不了的。
可是雖然如此,月娘卻難得地感覺十分輕松。
那種解決了一件大事的輕松,也是心口放下了一塊兒大石的輕松……
她一個人出了宮,城裡的百姓們已經都知道了這個訊息。禁軍那邊也安排了人立即將那些寒山寺裡的糧草組織人力快馬送往江南去救濟災民……
紮勒取回了那批珠寶,立即與國庫府做了交接,再也不願意因為自己一族的習慣而生出更多的事來。
月娘和紮勒見一面,他十分感激她,要不是月娘的話,也許這批珠寶就會消失了。紮勒甚至還邀請她有機會去看看漠北,草原的風景和中原的有著很大的區別,要是有機會去看看,其實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月娘自然是滿口答應,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她破了珠寶案,他爹爹找回了巨額糧草,整個付府算是在百姓中間好好的火了一把。
月娘高興,可是那些人的熱情還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沒能走過一條街她就掩而而逃。
再度走到好個餛飩攤面前,又一次遇到那對老夫妻,月娘才發現人生挺不可思議的,短短月餘時間,她竟好像是經歷了一生一樣。
“月娘?”
謝白已經先她一步坐下了,看到那個半隻手纏著紗布的熟悉少女,愣了一下,朝她招呼,“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