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車夫用樹枝挑著火堆,樹枝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跳躍的火苗照在他的臉上,逐漸清晰了他微勾的嘴角。
月娘飯量是很大的,這一個饅頭也恰恰只是止住了饑餓感。
想著食物不夠以水來湊,月娘便想著下車找找水喝。
見月娘揹著包袱下了馬車,車夫疑惑道:“這麼晚了王公子是要去哪啊?”
“我去找找水。”
“我這有水壺,王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便先喝吧,這山林中夜間野獸眾多,還是不要亂走為好。”
忽然間,月娘感到頭一陣眩暈襲來,直擊得她身體不穩,她心中暗叫不妙,連忙扶住了車延道:“車中悶熱的慌,我想出去洗洗。”
將月娘的狀況盡收眼底,車夫面上笑意更加詭異:“那我陪你去吧。”
頭更加眩暈了,眼皮也逐漸地往下耷拉,月娘強撐著吐出了三個字:“不用了。”
見車夫不回答自己,反倒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腕,月娘使勁甩開了怒道:“放手!”
但哪裡又甩得掉,車夫冷笑地看著她:“放手?落入我的手中還想走?”
月娘喘著粗氣道:“你想怎樣?”
“你說我想怎樣?這小臉蛋看起來還算不錯,賣給窯子當個小倌也能撈到不少錢吧?”說著車夫便伸出食指在月娘的臉頰上劃了一圈。
月娘厭惡地別過臉去:“你眼瞎啊,我滿臉都是麻子,哪裡能賣個好價錢?”
車夫倒是不生氣,若有所思道:“嗯,這倒是個問題。”
隨即掰過月娘的臉惡狠狠地說道:“那就打斷腿給老子跪在街頭乞討。”
聽到這,月娘心中不禁也恐懼起來,便討饒道:“大哥,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包袱裡的錢全給你,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這錢嘛我自然是要的,不過你嘛,也是別妄想逃了。”說著車夫的手便在月娘的包袱邊緣遊轉,不過兩個一個來回,原本捆在月娘身上的包袱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軟的不行那便來硬的,她是付府的大小姐,敢動一下她試試!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若是敢動我一根寒毛,等我阿爹尋來,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見月娘仍是一副囂張的模樣,車夫頓時就來氣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你還是天王老子不成?落在我手中了還敢這麼囂張?給我老實點,還能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呸!”月娘順勢啐了他一口。
車夫瞬間被激怒了,他用力地摔了她一巴掌,罵道:“你個賤胚子!”
紅色的掌印瞬間浮現在月娘的臉頰上,鮮血順著月娘的嘴角緩緩流下,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神經,月娘感覺瞬間清醒了不少。
這一巴掌,她記住了!
“我是付府的大公子付銘瑄,你敢再動我一下試試!”
這雙眼睛,怎麼看怎麼討厭,本想著臨賣前享受一番勝者的滋味的,這下倒好,不但沒享受到,還碰了一鼻子的灰。
車夫越想越生氣,一把就將她掄到了地上:“付銘瑄,我還是皇帝老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個付銘瑄。”
巨大的沖勁甩得月娘瞬間失去了平衡,有些松動的頭巾也因此滑落,滿頭的青絲就此散落。
車夫眯起眼睛,隨即大笑起來:“喲,原來還是個女娃啊,那便賣到窯子裡。”
然而才剛走近蹲下,就感受道膝蓋上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野丫頭竟敢三番四次地挑戰他的耐心,車夫現在幾乎想要殺人,眼眸鮮紅嗜血般道:“敢踢我,看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