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此刻因為發燒的關系,小臉都是漲紅著的,他的小嘴巴一張一合,似在夢囈。
此時此刻,凡凡的臉蛋別樣的紅潤,便像是被抹上了一抹腮紅,配合上他肉肉的臉頰,看起來極是惹人憐愛的樣子。
而付葭月在小村莊時最害怕的便是凡凡生病了,因為特別是凡凡剛出生的那一段時間,凡凡幾乎是每天都處於生病之中的,那個小鄉村中沒有受過特訓的大夫,唯一一個便也只是村口處的王大夫。
王大夫的看病的手藝也不過是祖傳的,平常的病是能治,可是,在碰到一些難解決的雜症時,便也是束手無策,便也只是憑藉著自己的經驗來解決了。
因為凡凡的病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是因為付葭月在懷他時沒有注意周全所沾染上的,況且,凡凡那時才小,王大夫便也是不太敢嘗試新藥。
所以,王大夫在那段時間,也不過是就著凡凡發燒風寒的症狀開藥的。
付葭月也知道王大夫也只是不想冒險,同樣,付葭月也是不想冒險,兩人便是得到了這樣的一種默契,便是就只就著這樣拖著凡凡的病,便也只是就著比較急的症狀處理著。
幸而,久而久之,凡凡的身體便也是自己恢複了過來,久而久之,已是長得和尋常的孩子沒有太多的差別了。
只是,如今這樣沒日沒夜的趕路,就像是一個導火索一般,瞬間將凡凡隱藏了許多年的疾病給牽扯出來了。
這一病,就幾乎將原本凡凡原本隱藏住的病根子給揪了出來。
付葭月一下便是慌了神了,她每天都是候在凡凡的床邊,等待著他轉醒。
謝白見她這麼慌亂的樣子,看著也極是心疼,卻也沒多說些什麼,白日裡就到處給凡凡尋找有名的大夫,到了晚上,便是和付葭月一起陪在凡凡的身邊。
付葭月其實只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陪著凡凡,謝白在旁邊候著,會讓她感覺她的心更是有些愧疚。
凡凡多少還是謝白的孩子,她不告訴謝白真相已是對不起謝白了,如今,凡凡都是病成這樣了,還是不讓他知道真相,這一點,在她看來,著實是太過殘忍。
只不過,理智還是告訴付葭月,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謝白知道。
雖然,付葭月也是不知道,謝白著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但總歸現在表面上是這般就好了。
即使有朝一日謝白知道了真相,只要,只要兩人間的真相沒有被戳破,只要謝白不明著與她說,只要,謝白不將凡凡從她的身邊給搶走,她便是滿意了。
付葭月的眼眶下已是布滿了黑眼圈,頭發也是沒有時間梳,渾身看起來都是狼狽不已的樣子,彷彿,只在這一瞬間,付葭月便是蒼老了許多。
付葭月坐在床頭,一直看著凡凡,看著他熟睡時難受皺起的小眉頭,心思一點都未從他的身上移開。
一直同樣候在一旁的謝白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來,輕聲提醒道,“葭月,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了,先去休息吧。凡凡這邊有我看著,我一刻都是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的,你安心地先去睡下去吧,你一直在這守著,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
付葭月蒼白著嘴唇,搖了搖頭,回道,“我不累,你要是累,你先回去休息吧,凡凡本就是同你沒關系的,你沒必要與我一起在這守著他。”
只是,在付葭月說出這句話時,聲音卻是沙啞至極,其間顯得疲憊。
說這話時,付葭月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凡凡身上,絲毫便沒有看謝白。
不知為何,謝白此刻看著付葭月這個樣子,內心中便是沒來由的生氣,他面色忽然一冷,低沉著聲音問道,“葭月,我們之間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已經五年了,五年的時間,他所等來的不是旁的,卻只有付葭月的冷淡與不想與他接觸嗎?
聞言,付葭月顯然是一愣,她顯然沒有料想到謝白會與她談論這些,但是,她卻也只一愣,依舊是沒有朝謝白看去。
片刻,只聽付葭月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沒心情與你說這些。”
謝白卻是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只聽他繼續說道,“你究竟在怪我些什麼,五年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你就還是要這樣嗎?你究竟要怎樣,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出來,我便可以照做。”
聞言,付葭月猛地從床頭站起,轉身看去謝白,同樣低沉著聲音反問道,“我要你放我和凡凡走,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