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付葭月拉著一路小跑到小廚房的綠籬,扶著膝蓋喘了好一會的細氣,當下才是皺著小眉頭道:“公主啊,你這才剛學完燕窩粥,才不過幾日功夫,卻又要學什麼啊?”
看著她一副不情願的表情,付葭月一個暴慄便賞給了她:“沒教訓你幾日,你還如此懶怠了不成?”
“不是,綠籬是……”擔心駙馬的胃啊!
捂著被敲疼的頭,綠籬簡直是叫苦不疊,眼中已是閃起點點淚光。
付葭月怒視著她:“是什麼?”
綠籬卻是當即賣乖地巧笑道:“公主今日要學些什麼啊?”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冷哼道:“我要給謝白做晚膳。”
聞言,綠籬下巴差點要合不上了:“晚膳?那可是要十幾道菜餚的啊!況,平日裡給駙馬備的飯菜都極是講究的,請的都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廚所做。這才短短幾個時辰,公主你卻是學的會嗎?”
當即,看付葭月的眼神就宛若在看怪物。
付葭月再度賞了她一個暴慄:“誰說要十幾道了,不過是一頓飯,要那麼講究做什麼?做多了吃不完還不是浪費掉了?我看過尋常夫妻間,那都是三菜一湯便是足夠的。”
綠籬:可那是駙馬啊……
小臉皺得愈加深了:“但,公主啊,平日裡你也是幾個時辰就學一道菜的,這一次一下學這麼多,卻是真的沒問題嗎?”
“費什麼話?我這食材都命人準備好了!”
“喏!”
這一頓飯,自然是不出所料地花了她們極大的功夫。
沒錯,就是她們。
一個教得累,一個學的累。
尤其可憐的便是身為白將軍的某白毛,一日內竟是要被喂掉幾乎可以拿來喂豬的難以下嚥的飯菜。
不過,虧得有著一個多月的練習,她也算是在飯菜方面有了一些技巧了。
雖說學得匆匆忙忙,又極是手忙腳亂,但還是趕在晚膳前將三菜一湯給趕製出來了。
當下,黃昏也不過剛過去一炷香的功夫,天色還不算太暗。
藉著暗黃的光亮,付葭月撐著下巴,坐在一桌子飯菜旁,等著歸主。
其實,自她還陽的這些日子,她不知為何很是不喜歡晚上燭火亮堂的場景。
曾細細想過,許就是害怕孤單,害怕在燭火映襯下愈顯落寞的物與景吧。
但久而久之,這種感覺仿若隨著時間一同減弱般,少了幾分一人獨處之時的哀愁,多的只是一種習慣。
還不待夜色完全黑透,綠籬便是在屋中點起了燭火,不多不少,只斜對著牆角的兩個。
不算昏暗,也不算太過明亮,恰好能看清屋中的光景。
目光落及在微風的輕撫下輕輕搖擺的燭火,付葭月的嘴角也是不禁緩緩勾起。
然而,等了許久,卻是遲遲未等到謝白歸來。
問了下時辰,卻是早已過了晚膳時間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了。
綠籬伸手在瓷碗邊緣探了探,皺眉道:“公主,今晚駙馬應該是有事,該是要遲點回來的。不如我叫人把飯菜拿去小廚房熱一下,你先吃了吧?”
付葭月腦袋早已是耷拉了下來:“他經常晚膳不回來吃的嗎?”
“這,綠籬也是不知道。”
兩人卻是昨日才同榻而眠的,她整日跟在付葭月身邊,又哪是能知曉的呢?
皺眉思忖間,心頭一個激靈:“不如我去找駙馬房中的小廝問下吧?”
“嗯。”淡淡一聲答應。
綠籬腳步卻才剛踏出房門,便迎面撞上了正往屋子走來的謝白。
“駙,駙馬?”
目光繞過謝白,卻於其後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