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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咋乎

謝寄腳步沒停,吩咐麗莎:“給他一杯咖啡。”

麗莎應了聲,但沒走開,謝寄察覺到她似乎還有話說,轉頭看她,她小聲道:“謝總,周副總好像很生氣……”

“你的意思是,我要等他生完氣再進去?”

謝寄當然知道麗莎不是這個意思,但麗莎對周意的畏懼已經影響她的工作,他不得不提醒她。

“在公司我是他上司,公司外我是他表哥。這一點他就算發火也改變不了。”他頓了頓,語氣還是緩和了些,“你是我的助理,如果一味的恐懼某一個人,工作只會越來越被動。”

“是,知道了,謝總。我去準備咖啡,您需要一杯水嗎?”

“謝謝。”

謝寄推門進辦公室,不出意外,周意正在他的辦公桌邊靠坐著,手裡隨意把玩著一支簽字筆。

聽到動靜,周意回頭,對謝寄嘲諷笑道:“謝總真大忙人,我可是等了你好多天都見不上。”

謝寄把西服外套脫下來掛到衣帽架上,回到辦公桌後坐下,不鹹不淡的看著周意:“現在是星期五的下班時間,周副總才見到我,所以這禮拜周副總都出差了嗎?”

周意被噎了一下,隨即笑起來:“既然是下班時間,也別什麼總啊副總的。表哥,咱們現在討論一下,家事。”

“家事?”

“對。”

周意從桌子上起身,走到正對面,雙手撐著桌面,探身湊近謝寄,冷笑。

“託表哥你的福,我媽現在連我未來兒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只差哪天拿刀把我趕去民政局。不知表哥對此有何想法?”

謝寄不露痕跡地靠到椅背上,跟周意拉開一些距離,語氣平淡:“順手的事,不客氣。”

頓一頓又說:“我理解大姨,她希望你早日成家立業。而且我記得你的理想生活狀態就是有娃有媽有周末,現在眼看都有了,我不明白你還在不滿意什麼。”

謝寄只是如實轉述,聽在周意耳朵裡卻成了諷刺。

他便不打算再裝了,手指蜷起來,怒道:“我今天就想要個答案,你跟孫安雅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在你回來之後還是之前……”

謝寄皺眉打斷:“正常商務會談,在你這裡竟成了勾搭?周意,我勸你與其在這鬧笑話,不如找時間讓我法務部門同事給你普及一下法律常識。”

“少他媽打官腔。”

周意瞪著謝寄,謝寄只冷眼看著。

他之前也一度有過跟周意相同的疑惑,徐寒芳親自栽培的人為什麼會在關鍵時刻又被她放棄,是否只是因為血緣這一項,現在看來還真未必。

這個人自負又沖動,對事物的判斷標準單一得可怕,好與壞對與錯只在於他是否有利,更致命的是手段卑劣下作。

“笑話?真正的笑話難道不是你謝大總裁?”周意惡聲惡氣,“謝寄,你什麼來路別人不清楚,我會不知道?但我今天沒興趣跟你探討孤兒院見聞。說吧你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謝寄一個字也不想再說,伸手準備按桌上的內線,周意卻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接著又一拽,連著椅子被拖得狠狠撞向桌沿。

短短一瞬的事,謝寄即使用手撐了一下,腹部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震顫,他暗自咬牙,才把下意識的悶哼吞回去。

“想打電話給誰?你的好助理嗎?真有意思,從小沒媽的孩子逮誰都想喊一句媽?麗莎你這麼看重她嗎?”

周意說著幹脆撐著桌面跳過去,抓著謝寄的椅子往後撞到牆上,發出砰的一聲,看到謝寄臉色迅速蒼白下去,他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笑了。

“表哥,孫安雅沒你以為的那麼有利用價值,你想把她捧成搖錢樹的算盤也太蠢了。而且我不妨告訴你,她是個婊子,只要能讓她出名,誰的床她都敢上。你說萬一我未來表嫂誤會……”

謝寄仰靠在椅背上,胸口急劇起伏,他閉著眼睛,默默忍受著眩暈勾起來的惡心。

但周意的話更令他反胃,他微微掀開眼皮看著他。

周意滿不在乎地笑著繞過桌子走出去,一邊說:“謝總稍等,我去叫你好助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