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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辭職

餘田生以前跟袁師傅學手藝時也學過一點最基本的畫圖,能看出來這畫水平有限,應該是謝寄在家打發時間的作品,可莫名又覺得那魚那水靈動飄逸。

餘田生拿手機把圖片拍下來,然後原樣放回去。

東西都收拾好了,餘田生給房東老爺子打完電話,謝寄的簡訊剛好進來,提醒他別忘了魚食。

餘田生驚到,魚食在冰箱旁邊的貨架底下,他壓根沒想起來。

“忘不了。”他回謝寄,“東西都收完了,等車過來就回去。”

回到紫玉苑已經天黑,餘田生螞蟻搬家似的又把半車廂東西都搬進房子,謝寄什麼也幫不了,只在輪椅上看著。

餘田生忙完,累得亂七八糟倒進沙發裡,看看新佈置的家,然後對著謝寄傻笑。

謝寄在茶幾邊給小魚餵食,一邊問他:“辭職順利嗎?”

餘田生笑:“只要我臉皮夠厚就順利。”

謝寄抬頭看他。

餘田生坐起來扒拉幾下頭發,有些感慨:“萬經理說他原來想重點培養我,誰知道我不堪重用,有點生氣。”

不等謝寄說什麼,他又笑:“算了,那份工作做到頭也就那樣,他總不能培養我取代他自己。”

謝寄把魚食袋子放下,靠在輪椅上,視線落在自己打石膏的腿上,幽幽道:“我說過我能照顧自己。”

有輪椅代步,確實不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雖然餘田生辭職有很多理由,謝寄卻明白他才是餘田生隨時退讓的原因。

“我們還有錢嗎?”過一會兒他問。

兩次住院,又換房子,估計有餘糧也不會太多。

餘田生休息過來又恢複成信心滿滿的樣子:“有。錢你不用擔心。金地不做了,我也會找份工過渡,等你腿好了我再去陳光明那邊報道。”

謝寄罕見地露出一點笑來,問他:“你把自己賣給他了?”

餘田生愣了幾秒,瞪眼道:“怎麼能叫賣?最多叫當,還完人情我就把自己贖回來。”

新房子新生活,但餘田生和謝寄都沒有適應上的週期,對他們來說只是換個地方睡覺,從老家到這邊他們已經練習太多遍。

唯一新奇的是每天準時響起的鈴聲,上課鈴下課鈴早操鈴,於餘田生是好久不聞,於謝寄則是人生初見。

謝寄晚上睡不著,早上不能睡,睡眠因此更少了,蒼白臉上竟有了黑眼圈,餘田生馬上就發現了,不免一頓擔心。

“不然再換個安靜點的房子?”他跟小鬼商量。

謝寄在院子裡面朝著操場曬落日,聞言卻搖頭,心滿意足:“這裡就很好,看他們跑步,感覺我也在跑。”

但他這輩子估計都跑不了步。

餘田生在他旁邊蹲下,和他一起看操場那邊,默默體會小鬼這種望梅止渴的心情。

入住後一個禮拜,餘田生找到一份新工作,是同小區業主開的小飯店,他成了店裡老闆夫妻外有史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服務員。

“他們本來不打算要我,怕我做不長久。”餘田生晚上興致勃勃地跟謝寄分享他找工作的經歷,“我跟她說我弟要在這邊讀三年書,她就改主意了。因為她女兒以後也想讀二十八中。”

謝寄疑惑:“她要託你的關系?”

餘田生一口飯差點噴出來,好笑道:“我有什麼關系?他們是想託你的關系。”

“我又不認識什麼人。”

“你自己啊!”餘田生解釋,“她女兒上小學三年級,她想讓你給她教教功課,在家就能教,還有錢賺,你說呢?”

謝寄一臉不可置信:“我能教她?”

“怎麼不能?三年級,我都可以。但我就不合適了,我還是去她飯店幹活,你教她女兒,咱倆一起把錢賺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倆要聯手幹票大的。

餘田生自己先笑了,謝寄目光落在他臉上,很快又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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