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好生面熟。”
許憑闌摸摸他的頭,
“我來寧光寺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乖,哥哥有急事,先進去了。”
黑靴匆匆踏過,留下滿臉氣憤的小和尚,和重新散落一地的枯葉。
寺內,樹下,方丈正和一名婦人交談著。
沒說幾句,見許憑闌來了,方丈朝兩人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許憑闌走近一看,原來是宋夫人秦素安。
他走到秦素安面前,彎著腰,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好久不見,軍師。”
秦素安親暱地摸摸他的頭,
“許久不見,倒是叫的生分了。”
“幹媽怎麼有時間來寧光寺?”
“樓兒又怎麼猜到,我在寧光寺?”
兩人相視一笑,就著樹下的石凳坐了下來,
“喃兒近來,身體多有不適,我替他祈祈福。順便啊,給我的幹兒子畫樓,求個平安符。”
“幹媽說笑了,我在唸衍閣好好的,用不著平安符的。再說了,我身邊還有肆意呢,那就是我最好的平安符了,比隨身攜帶的黃紙管用多了。”
秦素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可說。願我佛慈悲,沒有聽到你剛才那番話。”
許憑闌用眼睛笑,還盯著秦素安看,
“幹媽說喃兒身體不適?可是近幾日風大受了風寒?”
“也許吧。他自己也不肯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咳嗽,讓人怪揪心的。”
“喃兒打小就是這樣,不願意讓人擔心。”
“是啊,說起來,你也有好久沒見到他了吧?我記得上次你去宋府,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哈哈,幹媽還記得呢,我還以為,那時幹媽就顧著跟喃兒慪氣,忘了我呢。”
秦素安湊到他面前,拿手指颳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啊,那時小,用□□唬我就算了,怎麼現在大了,反而更淘氣了。”
“嘻嘻,幹媽不知道,越頑皮越有糖吃嘛!”
“胡說八道,哪有這種歪理。”
“幹媽你想啊,衍哥懂事吧?是不是沒怎麼吃過糖?你看我,我就不聽話,我從小到大都這麼淘氣,就有好多的糖吃,是不是這麼個理?”
“行了行了,就你嘴皮子利索,該說說正事了吧?”
“果然逃不過幹媽的眼睛,嘿嘿。我在唸衍閣樓上,見幹媽挽著籃子朝這個方向走,我就知道您到寧光寺來了。這不,您前腳剛進來,我後腳就跟來了嘛。”
頓了頓,又接著說,
“正事倒沒什麼要緊,只是我見您最近不常來念衍閣,可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秦素安下意識皺眉,手裡的籃子也掉在了地上,兩道符從裡面掉了出來,
“府上倒沒什麼事,只是你衍哥他,怕是要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