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開始殲滅具有傳染性的鼠類,非洲則將矛頭對準了大規模遷徙的鳥類。
……
某大國集權火葬處理第一批全部木質化的植物人,遭到國際強烈反對。各大國際賽事全部叫停,全球貿易網路開始癱瘓,政治一體化程序徹底崩潰。
……
一年多的時間裡,社會秩序正在一步步地癱瘓瓦解。
在華國國內,大部分學校基本停課,高考暫停,實體店經營慘淡,大街小巷一片蕭瑟,進出口産業近乎全面暫停,經濟發展停滯不前。唯獨生産基本生存資料的工廠還在部隊的嚴格保護下持續運營。
每一次走上街頭,都是一種來自內心的折磨。
看著蕭瑟的街道,少女嘆了口氣,加快了腳下的動作,腳踏車孤零零地駛過清晨的街頭,早已過肩的黑發被束成馬尾,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她曾經也幻想過執行完系統任務之後,她能夠獲得什麼神奇的東西讓世界免於受難。但事實上,在這個世界裡,她也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
沒有什麼神跡,也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她所能做的,只是將自己投身研究事業中,和千千萬萬個普通人一起,為了命運而奮鬥。
……
“可以了。”
例行檢查完畢,左鶴從體檢儀器中退下來,腦海中突然傳來“叮”地一聲。
左鶴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系統的聲音。
“資料怎麼樣?”她若無其事地問道。實驗員拿著記錄著資料的平板走了過來。
“細胞活性很好。體內各種毒素仍舊處於穩定狀態。說真的,這麼多幸存者裡,你是我見過最幸運的家夥。”
因為她的晶核能夠以毒攻毒,平衡各種病毒與毒素。所以即便是被厄菲斯攻擊了她也不會有任何臨床反應。
“但我的壽命比他們短很多。”左鶴無奈地笑笑。這是在一次又一次深入研究中所得出來的確證事實。
因為體內特異物質繁雜,心髒負荷增大,各器官老化速度加快,壽命急劇縮短,按照各個學者的話來說,如果繼續保持這個狀態下去,她最多也就能活到五六十歲。
“說是這麼說啦,隨著醫學發展,有什麼不可能呢。這次的藥劑不就是很好的兆頭麼?聽說最久的那位已經熬過了一週臨界點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醒過來呢。”
兩人笑笑,實驗員頓了頓,忽然放低了聲音,狀似無意地開口:
“聽說你哥哥的藥物反應也不錯。”
左鶴一怔。
自從唐風被送進防疫中心,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只是偶爾間隔幾個月能從同事口中得到一點只言片語的訊息。
“是嗎。”
她垂下眼眸,掩蓋掉眼底的一絲落寞。牽起唇角道:
“……謝謝。還活著就挺好的。”
活著就還有希望。
……
兩人又聊了兩句,實驗員將資料複製好交給左鶴。她這才拿著東西又往外走。
出了檢查室,她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到了視野右下角的那個透明的畫框上。
她已經快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開啟過直播了。
自從那次陽城行動被救援以後,直播間關閉,然後就再也沒有碰到過開啟的契機。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也沒有再接到過任何副本訊息。
當初與系統簽訂協議便是因為系統檢測到末日危機出現,挑選宿主獲取拯救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