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回葉世子給我的龍骨膏瓶子呀!那小瓷瓶底下寫了兩個字,我覺得稀奇,就臨下來想問問你。”看著羅懷夏沉沉的神情,羅懷秋只覺得莫名其妙,原本就嗆得淚眼朦朧的杏眼委委屈屈地看著羅懷夏。
羅懷夏神色放鬆軟了一些,沾了沾羅懷秋的眼角,“喜娘莫哭。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外頭……外頭有人在亂傳些謠言,我是氣那些亂嚼舌根的小人。”
“有什麼謠言?”羅懷秋有些做賊心虛地想起之前和葉限在馬車上的經歷,那些事兒要是傳出去,那她可能真的是閨譽有損了。
羅懷夏笑了笑,不願多說。
羅懷秋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也就做出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對付那幾只茯苓糕。
等羅懷夏走了,羅懷秋讓安福去叫何慶媳婦過來。
“何姑姑,你在府外可有什麼熟識的人?”羅懷秋歪坐在羅漢床上,支著腦袋問道。
何慶媳婦嚇了一跳,一下子就跪下了,“小姐明察,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絕不會和外府人有什麼勾連。”
羅懷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扶何慶媳婦,笑道:“姑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姑姑誤會喜娘了。我只是想拜託姑姑幫我打探打探府外現在的風聲。聽哥哥的意思,外頭似乎有些風言風語對我不利。”
何慶媳婦若有所思,向羅懷秋福了福身,“奴婢明白了。奴婢家那口子好像有個表兄在常國公府做護院,奴婢託人去打聽打聽。”
羅懷秋點點頭,“辛苦姑姑了。這些日子雙庚是不是在供痘疹娘娘?到時候我差人去請劉大夫來一趟吧。”
雙庚是何慶媳婦的兒子,上週剛得了痘疹,何慶媳婦正為這事折騰的心力憔悴,聞言感激地又要跪下。
羅懷秋又練了會兒字,就由安寧陪著去雁芙閣看望於氏。
才走過了月亮門,羅懷秋竟然見到了韓滸。這兒可是內院,韓滸一個外男怎麼可以到主母的上房來!
韓滸垂著頭,步履匆匆,也不知道是怕犯了忌諱還是有什麼心事,一下子沒看到羅懷秋。
“韓叔?”羅懷秋試探地叫了他一聲,韓滸這才抬起頭,俯身行了一禮。
“小姐。”羅懷秋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韓滸就急急地答道,“還請小姐恕罪,卑職有要務在身,只能失陪,先行告退。望小姐見諒。”
羅懷秋張了張嘴,只能點點頭,看著韓滸突如其來地出現,又突如其來地離開。
進了雁芙閣,羅懷秋看見側邊的廂廡裡點了燈。羅懷秋走進去,於氏正由瑞霜攙著從一座博物屏風後面慢慢地站起來。
“娘親!您怎麼下塌了!您還沒出月子呢!”羅懷秋見到本該臥床的於氏,再聯想起韓滸,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
於氏見到羅懷秋也有些意外,安撫地笑道:“喜娘怎麼來了。娘親也不可能一直躺著,總要動動的,不然骨頭都要散架了。”
羅懷秋沒說話,陪著瑞霜將於氏攙回內室,直到於氏重新躺下,羅懷秋才開口:“娘親,我剛剛見著韓叔了。”
於氏微微怔了一下,繼而笑道:“嗯,韓侍衛剛剛來向我例行彙報些事情。”
羅懷秋只覺得心裡堵得慌,羅懷夏不肯告訴她外面的事,於氏也這樣。羅懷秋神色就低落了幾分,手指無意識地描著織錦薄衾上的竹報平安紋。羅懷秋壓了壓嗓子,低聲說道:“娘親……咱們府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中午的時候哥哥也來找我,說外頭好像有些謠言在說我……說我不好……”
於氏有些吃驚,微微從床上撐起身子,皺著眉頭緊盯著羅懷秋,“什麼不好?外頭說你什麼?”
羅懷秋愣住了,“娘親您不知道嗎……”原來這兩個不是同一件事。羅懷夏竟然也是瞞著於氏的。
見於氏臉色不大好,羅懷秋趕緊抿嘴笑了笑,“既然哥哥沒告訴您,那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大事吧。是喜娘多嘴了。我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同娘親您信口亂說。娘親,您就當我沒說過。”
於氏自然不可能就此放過,攥著羅懷秋的手,看了她一會兒,沉聲吩咐瑞霜:“去把世子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份的更新來啦!
今天時雨去浙大面試了。還算順利。
明天要去考複旦的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