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相救

羅懷秋有些失神。明明背後的繩子已經解開了,羅懷秋的手還傻愣愣地背在身後。

葉限又笑了一下,把羅懷秋的手拉回到身前,低聲道:“怎麼,傻了嗎?”

羅懷秋這才回過神來,立起身子想離葉限遠一點,卻忘了她兩條腿還被綁在一起,這樣一下反打破了她的身體平衡,羅懷秋僵直著上身,像塊門板一樣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整個兒摔在了葉限懷裡。

葉限也沒料到這個情形,他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再加上他本來人就偏瘦,羅懷秋這麼一下猛摔過來,葉限一下子竟也沒吃住力。

“哐當”

羅懷秋和葉限兩個人齊齊摔在馬車的後車壁上。羅懷秋還好,葉限再瘦總歸還是有肉,葉限則是後腦勺與車壁磕了個瓷實,疼得人都懵了兩秒。

“主子!”蘇恆新聽到車廂裡的異響,緊張地把頭探進來,結果又看到羅懷秋整個人撲在葉限身上。

“屬、屬下打擾了……”蘇恆新尷尬地放下簾子,又縮了回去。

羅懷秋羞地快要冒煙了,趕緊從葉限身上起來。羅懷秋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讓葉限平白磕了腦袋,便伸出手想拉葉限一把,然而又感到尷尬,手伸出又縮回,躊躇了好一會兒。

冷不防葉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羅懷秋指尖都在抖了,好在葉限只是抓著她的手借力起身而已。

“你可真是……”葉限支起身子,緊閉著眼睛,一臉痛苦地揉了揉後腦勺。

“世子對不起……”羅懷秋侷促地看著葉限,有些不知所措,“要、要我幫您揉揉嗎?”

葉限斜睨了羅懷秋一眼,神色好像很是不滿。羅懷秋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又不知道如何彌補,急得帶了幾分哭腔,“世子我錯了,您這麼費盡周折救我出來,我還兩次讓您受傷,我、我……”

葉限拿羅懷秋沒轍,這丫頭根本不知道如何討好人。他也拉不下臉,就這麼直剌剌地對羅懷秋說“叫我任之”。葉限嘆了口氣,低聲道:“把腿伸直,我幫你解開腿上的繩子。”

羅懷秋不敢再惹惱葉限了,原本她是跪坐著的,繩結就被她壓在身下,羅懷秋便直起身想要站起來,然而馬車車廂不夠高,羅懷秋只能彎著膝蓋半蹲。

葉限見羅懷秋艱難地想站起來,腦袋都擠到天花板了,還是沒能成功,搖了搖頭,對她說:“坐下,過來。”

羅懷秋看了他一眼,還是乖乖地重新跪下來,磨蹭著捱到葉限跟前。葉限伸手攬住羅懷秋的背,羅懷秋一個趔趄,就被葉限推倒在他腿上,相對於羅懷秋是整個人趴在葉限腿上。這個動作太容易令人想多了。

“葉限!”羅懷秋感覺渾身寒毛都豎起了,警告似地叫了葉限一聲。

葉限看出了羅懷秋的忽然緊張,疑惑了一會兒,待想明白羅懷秋在害怕什麼後,忍不住輕聲笑了一下,“怎麼,你是怕我打你……”

“不可以!”羅懷秋又羞又怕,聲音都有些變尖了,趕緊阻止葉限說出那個令人羞惱的詞。

葉限還想再逗逗她,但考慮到時間不多了,也就快速地幫羅懷秋把腿上的繩子解開。

“好了,起來吧。”聽到這句話羅懷秋如蒙大赦,用手撐著地板就想起來。然而雙腿被綁了太久,前面又一直跪坐著,羅懷秋兩條腿已經是麻得使不上力,掙紮著起來了一下又差點滑跤。

葉限眼疾手快,一把拎住羅懷秋的胳膊,懶洋洋地說:“別逞能。”

羅懷秋雙腿在麻勁過去之後就是一陣陣細小的刺痛,盡管被葉限這麼抓著感到尷尬,還是不得不半靠在他身上借力。

待羅懷秋重新坐穩後,葉限便很識趣地松開了手。

羅懷秋覺得車裡的氣氛沉默又古怪,想了想,便開口問道:“世子,您是怎麼把我從宮裡弄出來的?我還以為是王臻的人把我綁出來了。”羅懷秋見葉限神色不佳,忽然就福至心靈地改了口,“任、任之?”

葉限心裡相當滿意,但臉上仍舊面無表情,“我借了貴妃娘娘的人將你弄出宮,再偽裝成是王臻派人幹的。順帶膈應一下張居廉。”

羅懷秋恍然,所以那“曹先生”壓根不是王臻的幕僚,而是葉限的人。葉限一舉兩得,不僅救出來她,還讓張居廉以為王臻為了他的嬌妾愛子不惜與他翻臉,這樣以張居廉多疑的性子,還能再與王臻融洽地合作就怪了。

“世……任之,您真是步線行針,神機妙算!”羅懷秋是由衷地佩服。

葉限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因為羅懷秋生硬的誇獎,而是那一聲親近的“任之”。這是老長興侯給他起的字,家中長輩總喜歡喚他乳名,平輩中又少有與他熟悉到可以以字相稱的,羅懷秋盡管叫的勉強,卻讓葉限心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