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星逸坐在這兒隨意聊了幾句,忽然有個抱著純淨水坐過來的女生。
她的眼睛很大,留著齊劉海,紮著高馬尾,笑起來時嘴角有一個淺淺的梨渦,顯然她和孫星逸相熟,看見許浣予時愣了一下,然後道:“你朋友嗎?”
孫星逸仰頭喝了口水,瓶蓋旋迴去,他的平躺在臺階上,看向許浣予:“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行政,蔣思思。”
他歪過頭,又對著蔣思思說:“紙頁工作室的許浣予,來這兒……”話到嘴邊,他頓住片刻,又說:“應該是來談永劫地球那個專案的。”
“你怎麼過來了?”孫星逸這話是對著蔣思思說的。
蔣思思木著臉拍開他手:“無聊,過來看看你們。”
越過燈泡孫星逸,蔣思思笑著將其中一瓶水遞給許浣予,很友好地和她接上話:“我們老闆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出差,現在他回來了,孫星逸就把這個專案交給老闆了。”
許浣予本想物盡其用地投其所好,本身包裡就買了水過來,她從帆布包裡取出瓶蘇打水,笑著拒絕了:“謝謝,不過我帶了水過來。”
蔣思思自然地收回手,她看向內場,視線一直追隨在陳彥周身上,說道:“他們過會兒會中場休息,你到時候可以同老闆說說。”
“不過永劫地球這個專案是我們公司付諸很大精力的一款遊戲,老闆對這個專案合作方很挑剔,連我們都覺得合適的公司他直接挑刺地給拒了。”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蔣思思立馬捂住嘴巴,尷尬地笑了下,然後給許浣予打起氣:“加油!祝你成功!!”
“謝謝,我會努力的。”
“哦,對了,”蔣思思收回視線,也許是覺得場內難得有個認識的同性,心思活躍,便問道:“你會打網球嗎?”
相對比起蔣思思的熱情,許浣予這邊就顯得冷情得多。
她安安靜靜地聽完對方的話,而後輕輕搖頭,“不太會,平時工作太忙了。”
“啊……”蔣思思遺憾地嘆了口氣,瞬間跟蔫了似的惋惜道:“那好可惜哦,本來還想跟你一起打球呢。”
但很快,那股失落消失,她雀躍起來,“我們老闆可會教人打球了!你想學嗎?不然我讓他教教你。”
夾在中間的孫星逸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本是兩個女生的交流,突然多了道男聲出來很突兀,讓人聽了就覺得像是在嘲諷。蔣思思臉轉向孫星逸,捏起拳頭咬牙切齒道:“怎麼你是不認可陳彥周實力嗎?”
“沒。”孫星逸立馬抿唇噤聲。
“那你一菜狗在這笑什麼?”
“你沒聽人剛才說平時工作忙?”
她們說話間,陳彥周和胡奕飛兩人收起球拍不約而同地往休息區域走。
方向朝著孫星逸那兒,看見他左右兩邊都坐著女生,胡奕飛忍不住揶揄起來,“我去,孫星逸這個敗家子兒可以啊,打個球都要叫兩妹子過來。
陳彥周順著視線看去,孫星逸身邊坐了兩個女生,一個側著身子在講話,一個低著頭應聲,長發掩住大半張臉,看不清臉。
兩人走路之間,陳彥周的球拍忽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胡奕飛停下來輕嘖了聲,頗為嫌棄道:“得阿茲海默症了?”
陳彥周沒回他,彎腰去撿,胡奕飛又老神在在地接話:“要不怎麼連個球拍都拿不住。”
說話的功夫裡,陳彥周已經撿起球拍,看他越說還越上癮,薄唇輕起:“滾。”
許是他們兩人間的打鬧動靜不小,對面三雙眼睛已經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除卻孫星逸那狗,兩個女生的臉完全暴露了出來,胡奕飛看到蔣思思的那一刻,心底很平靜,視線平移,他看到了張熟悉的臉。
女生穿著一身休閑運動裝,黑長的頭發順直地垂落胸前,頂著張精緻的臉,睫毛撲扇,乖巧地坐在休息區那兒。
胡奕飛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大步上前走到許浣予面前,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她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