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浣予忍住鼻頭的酸意,在那一瞬間不知所措起來了,她無措到只知道小聲地重複著同一個名字:“陳彥周。”
“陳彥周。”
“陳彥周。”
接電話啊陳彥周。
她可以對所有人態度強硬,但在面對陳彥周時,只剩下柔軟和脆弱。
她該怎麼找到陳彥周啊。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秋日的夜風夾雜著霜氣吹拂過來,和白日的熱氣溫差實在太大,許浣予凍得手指通紅,但她還不依不饒地重複著撥打陳彥周的電話。
第七遍,電話通了。
那雙落寞的眼睛裡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雀躍地在原地跳了下,歡呼起來,方才積攢的難過氣息全部被吹走。
她甚至忘記了她是因為什麼要給他打的電話。
片刻後,她想起來,語氣又難過起來,“陳彥周,你在哪兒啊?”
她說話的口吻喪的不行:“我找不到你了……”
“回頭。”男人舉著手機,嗓音喑啞。
許浣予應聲回頭,城市便利店的燈光柔和了男人的眉眼,他眉尾輕抬了一下。
男人手裡拿著手機和連著線的充電寶,剛從便利店走出來便接到了許浣予的電話,見許浣予朝他這邊走來,他單腿微曲,結束通話了還在連著的通話。
許浣予放下手機,小跑著向他走來,就像是回到了他們讀書時候的那樣,在到陳彥周面前時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
這是他們熱戀期常做的一個動作。
許浣予臉趴在陳彥周懷裡,吸了吸鼻子,貪婪地聞著熟悉的雪松香味,她徹底放下防備,“陳彥周,我剛才差點嚇死了!還以為你不在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兩人再次有了更進一步的親密動作。
雖然,這僅僅是個擁抱,但還是讓空寂太久了的男人動作頓住。
陳彥周的身體在許浣予靠上來的那一瞬間變得渾身僵硬,被她圈住的腰腹處的肌肉群更是緊緊地繃著,行動受限,動作困難。
他低下頭,看見許浣予的臉上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像是鋪了大片的蜜桃腮紅,目光不似白日清明,看人時候眼睛眨得很慢,看起來呆呆的。
陳彥周木著張臉,默不作聲地掰開她的手,將剛才買的解酒藥和純淨水弄好喂到她嘴邊,那張臉看起來有些兇:“你不知道自己酒精過敏?”
許浣予低頭喝了口水,概不承認:“我沒有喝酒。”
她本來就不喜歡喝酒,在知道自己對酒精有點兒輕微的過敏之後更是不去碰它了,她怎麼可能會喝酒呀?
“鬼知道。”陳彥周懶得跟醉鬼爭論,許是心底帶了些氣,動作都變得不溫柔起來:“把藥吃了,吃完趕緊回家。”
把醒酒片塞她嘴裡,見女生乖乖張嘴吞下,他立刻又餵了點兒水。
此刻的許浣予就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陳彥周喂給她什麼,她不看也不問,便張嘴吞下,只是眼睛一直在直勾勾地盯著他。
許浣予猛然溜到一邊跳到陳彥周背上,男人身上受重,腰彎了彎,眼疾手快地抓著她的腿。陳彥周驚呼了聲,危險感散去,他偏頭:“你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