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好。”
幫遊客小妹妹拍了好一會兒的照片,許浣予把手機還給人家,扭頭一看,陳彥周還沒回來。
她看向方才陳彥周指去的椰子攤方向,果不其然,男人還在那邊。
粉色的遮陽篷下,陳彥周被幾個穿著比基尼的辣妹絆住了手腳。
他們在那兒侃侃而談,期間,男人一直戴著墨鏡,但許浣予還是從他上揚的唇角看得出來,他在笑。
是一種自信,大方、隨性,又很有禮貌的笑。
接著,他面前的女孩兒聳了聳肩,拿著手機離開了。
陳彥周剛一扭頭,就和許浣予投來的視線對焦上。他手裡拿著剛買來的椰子水,快步向她的方向走去。
“我剛才嘗了口,這個椰子很甜,你肯定喜歡!”男人像獻寶似的,說話的語氣裡都帶著雀躍。
許浣予卻不開心起來。
她一手掐著腰,另一隻手抓上了陳彥周的臉,□□霸道:“陳彥周你能不能別總對人這麼笑。”
“很紮眼哎!”她不高興地哼哼起來。
男人有些無辜,失笑:“不好看嗎?”
“嗯!”許浣予微微睜大眼睛,像個小學生一樣放緩語句,一字一字賭氣似地強調:“醜!死!了!”
那大概是他們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個夏天。
許浣予睡意迷糊之際好像又夢見了陳彥周,夢見了他們那個以“醜死了”收場的夏天。
其實那是她吃醋後口不擇言的玩笑話,陳彥周很帥,笑起來好看,睡覺時候也好看,皺眉時也很好看。
再次醒來時,眼前漆黑一片。
聞著熟悉的雪松味道,身上被柔軟的棉毯包裹,許浣予想起來,她現在還在陳彥周的家裡。
她的醉酒不會斷片,自己先前做過的事兒,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藉著酒意找陳彥周,還抱著他喊他老婆。
救命,好想死。
尷尬之餘,還記得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他又一次清楚地讓許浣予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他不會像從前那樣做出被小販忽悠買沒有用的驅蚊手環給許浣予戴的蠢事了,也不會熬累幾個小時做功課帶她出去玩,更不會在她鬧脾氣說“陳彥周,我不喜歡你了”後立馬如臨大敵似的跑來找她,一臉緊張地說:“別,這個不行。”
胸口好像被大石頭壓制著,徹徹底底地又心碎一次。
嗓子幹得難受,許浣予動了一下,想要摸手機看看現在幾點。
可她剛動,屋裡的燈就被人開啟了。
男人衣衫整齊地靠在牆邊,他揉了揉發酸的肩頸,也沒去看許浣予,徑直去接了杯溫水拿給她。
習慣養成的可怕性。
他真瞭解她。
許浣予接過水杯,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這下清醒了?”男人輕抬眼皮,惺忪的雙目中是濃濃的倦意。
“嗯。”許浣予傾身,把茶杯放在褐色的玻璃茶幾上。
“醒了就趕緊回去吧。”陳彥周又說,“蔣思思一直打電話找你,我替你給她回了訊息。”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