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蔣禹城睜圓了雙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嚴霖拉著跌下懸崖。
他怎麼能?!
要知道這樣他也活不成了!
可是嚴霖不這樣也會死的,這樣做總比他一個人死要強,總算是將蔣禹城給解決了,也算是給大哥做了一件事。
隨著身體不斷地往下跌落,嚴霖望著漫天的星空,感受到呼嘯的風聲在耳邊響起,想著蔣月,想著嚴睿還是父親母親,回想著一生的點點滴滴。
蔣禹城的喊叫聲將在附近的林昭給吸引過來,他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跌落下去的身影。
嚴霖以為自己跌下去一定會馬上斃命,沒想到自己還能醒來,全身疼痛,雙眼模糊,口中不斷地湧出鮮血。
藉著月色他看到蔣禹城倒在不遠處,毫無動靜,仔細一看他的頭砸在一塊石頭上,這樣必死無疑。
自己則是跌落在樹杈上,他稍一動作就從樹上跌落下來,重重的倒在地上。
嚴霖直吸著氣,腹部的傷又一次的流出大量鮮血,好疼,不只只是有傷的地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疼的。
隨著自己從樹上下來,身上的血流失的越快了,他抬頭看了眼不知道有多少丈的懸崖,許是夜色太濃,一眼不見頂,自己是不能撐到林昭他們來了。
嚴霖撐著身子,將裡面的白色內襯扯出來,沾著自己身上的血在上面顫抖得寫著。
他想蔣月了,想她的溫和純真,想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可是自己卻要辜負她了,不能娶她為妻,不能在五月初九那天趕回去,不能和她過後半輩子了。
他想著蔣月,慢慢地將雙眼閉上,流出的淚水已經沾溼了下方的地。
此時此刻,遠在淳安縣已經歇下的蔣月,突然感到心一陣絞痛,從床上翻坐而起,捂住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只覺得這一刻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馬上從床上下來往外跑去。
“小姐,您怎麼起身呢?”燕兒在身後喊道,忙著追上去。
蔣月在一間房間門前停了下來,那是嚴霖住的房間,蔣月到了這裡將捂住胸口的手慢慢放下。
“小姐,嚴公子還沒回來了,不過估計也快了。”燕兒在後面說著。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空的。”蔣月轉過身背靠著門,蹙著眉擔憂的望著空中的明月,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
柏鄉客棧內。
嚴睿聽林昭說著那天的事情。
“……等我跑過去的時候,少爺已經拉著蔣禹城一起掉下去了,若是我當時候跟在少爺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林昭埋怨的說道。
“蔣禹城可真的是害人不淺,就連死也要上霖弟搭上性命。”嚴睿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嚴霖。
“大少爺,蔣禹城的屍體我們放在隔壁的房間,真想將他挫骨揚灰。”林昭恨道。
他也不用不想去看蔣禹城的屍體,冷笑一聲:“挫骨揚灰也難解我心頭之恨,帶回去,放在蔣家的門口鞭屍。”
李傾言心裡一顫,他內心的冷和恨在此刻全都釋放出來了。
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用自己冰冷的手讓他靜一下,別一直緊繃心神別過於傷心傷到了自己。
“回去吧,霖弟肯定也想盡快回家的。”她一手替他擦著眼角的淚,說著又感覺自己要哭了。
嚴睿拉著她的手道:“回家,林昭去買最好的棺木,要找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