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幾天過得開心了,這時間一下便過去了,這幾天她都是讓菀清幫著梳頭,每天都畫上不少時間將白頭髮給拔掉。
本以為嚴睿不會發現的,可是她忘了嚴睿每日都醒來的比她要早,怎麼會一直沒發現。
嚴睿早在昨天就知道她生了白頭髮,可是等著她將頭髮梳理好後又沒看到有了,便知道她是將白髮給拔了。
今日一早,他醒來後就一直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頭上又出現了好些白髮,不用仔細去找他都能看得清楚。
嚴睿心中一痛,他知道歸魂花是假的,早就在傾言吃完歸魂花後身上還是冷冰冰的時候,他便知道了。
他感覺到傾言在騙自己,可又不忍心戳穿,他知道傾言是不想自己去冒險,也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歸魂花。
他摘到的這朵只不過是章子歇弄出來的假的,他當時摘花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以為真的被他找到了歸魂花,等他回來在邱大娘的家休養了一天後。
他感到傾言的手很冷,比以往還要冷了些,又想到章子歇他們的態度,那都是裝出來的,演戲演的並不好,只是他當時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歸魂花上,才沒有細想。
章子歇想的什麼他大致上也明白,傾言想的什麼他更是心裡清楚。
既然如此,他裝作不知道,便好好地陪著傾言過完剩下的日子,直到那一天到了,便陪她一起走。
現在看著她的頭髮出現了白髮,她又為了瞞著自己將白髮給生生扯下來,他現在可不能裝下去了,他不能見傾言每一日都是如此。
日頭漸漸地高了,嚴睿整理好衣裳坐在床邊,這時候菀清在外間著急著,也猶豫著。
這時候夫人該起來了,而少爺還在房中,這夫人頭髮變白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她一手卷著胸前的長髮一邊往裡看,可什麼也看不到。
菀清心想著,這事情還是得讓少爺知道比較好,不然照著夫人這樣下去,這頭髮一天天少,到時候少爺還是會發現的,倒不如早些知道,也能讓夫人少些痛苦。
菀清這麼一想也不猶豫了,轉身離開去廚房看看為夫人做的飯好了嗎。
李傾言半睜著雙眼,朦朧間看到嚴睿坐在床邊,今兒個怎麼起來還守在床邊,莫不是有要事要與自己商議?
她疑惑的從床上坐起來問道:“怎麼今日在這兒坐著,可曾吃了東西?”
“還未曾,等你了,一個人吃飯很無趣。”嚴睿伸手撥動她額間的髮絲道。
“那還得再等等,等菀清進來為我梳洗過後才行,你先出去吧。”李傾言笑道。
“我來為你梳洗。”嚴睿說著起身去拿她的衣裳。
“不用了,嚴睿——”她焦急的喊著,提高了音量的聲音在房間中顯得有些突兀。
嚴睿沒有停下,取了新的衣裳過來,微笑著說道:“來轉過來,先將衣裳穿好,你這身子越發冷了,可不能再凍著。”
她猶豫著:“嚴睿。”她不知道自己的白髮現在有多少,會不會一眼瞧出來,她不敢現在將頭髮弄到前面來。
在他的注視下還是轉過身,背對著嚴睿,將手往一袖裡面伸去。
才伸進去一隻手就聽到嚴睿道:“傾言已經出現好些白髮了,這回可不能瞞著我將它們給拔了。”
她的身子一僵,半伸著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到了,也知道自己拔了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