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斂去,將手收回看著他的臉認真道:“若是我以後一直都這樣,你還會不會和以前那樣對我?”
嚴睿面上閃過疑惑:“為何這樣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對你一往情深。可歸回魂花都吃了,怎麼還會……”
她笑了道:“我不是有一回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去了清風觀嗎?我問了道長,服了樹心,身體會漸漸變冷,不會恢復的,你見過哪棵樹是有溫度的?”
“樹自然不會有溫度,可你那次不是去求子的嗎?”嚴睿脫口而出。
“我去道觀求什麼子?那三清可不管這些的,你可真的是在床上躺糊塗了。”她伸著手俏皮般在他眉心點了下,又繼續為他傷藥。
才剛將藥盒子開啟拿在手上,就被他整個抱在懷中,頭枕在他胸口處。
便聽到磁性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身體冰涼,我便每日裡抱著你,暖著你,不讓你感到絲毫的冷意。”
她笑著靠在他的懷中,良久沒有起身,手上盒中的藥粉全都灑落在床上,粉末狀的藥在被子上一大片,還有些星星點點在一旁。
她剛才的話自然是騙他的,身體一直很冷,說不定真的是那歸魂花沒有效用,可那又怎麼樣,最後這些日子,該是開開心心不是嗎。
就算最後他還是要與自己一到走,現在也不該讓他著急犯傻了,不願再見到他受傷。
“等你上好了,我們就回去,你不是說嚴霖要成親了,過些天回去,我們還能趕得上,你說到時候母親她會不會去?我覺得母親會去的。”
“你都自己回答了,還要我說什麼,母親她就是面上冷,心軟著了。”嚴睿將她鬆開,靜靜地注視著她白皙的臉龐。
“那你可要好好養傷。”說著將手中的藥盒拿到眼前,這一看不禁啞然一笑:“你看,藥都被你給弄撒了。”
嚴睿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藥盒,又看向床上錦被上的一攤橙黃色藥粉:“夫人說的對,是我錯了,勞累夫人又得去取一盒來。”
“你還知道啊。”她俏笑一聲,露出整齊雪白的貝齒,唇紅齒白,含情脈脈。
這一笑卻讓嚴睿看得一呆,傾言是多久沒有這樣笑的開心了,以後的每一日每一刻都希望要她能這樣的開心的笑。
她在嚴睿呆愣愣的注視下,拿了空盒子出去了。
一出屋子就感到身上有些乏力,可是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她已經‘好了’,除了身子冷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又過了兩日,嚴睿他們的身子好多了,傷口已經結痂,只要沒有大的動作就不會開裂。
他們整理行囊,今日就要回去了,坐在馬車上,只要慢一些就不會影響到他的傷,至於廖木他們,嚴睿在村上買了牛車。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章子歇過來了,這幾天也不見他到山上找歸魂花了,就每天都在村口站一會。
“章公子,來此可有事情,我們要趁早走,不能耽擱時辰。”嚴睿的話外之意就是,有話趕緊說,沒話趕緊走。
章子歇朝著馬車鞠了一禮:“在下此次來是有個無禮的請求,還望嚴公子嚴夫人答應。”
“既然章公子心裡明白是無禮的請求,便不說罷。”嚴睿回道。
“不說在下會後悔的。”章子歇緊盯著馬車:“在下想再見一眼嚴夫人,只是看一眼,別無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