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熙帝毫不留情地冷著臉,直言道:“朕不喜歡貴妃以外的女子靠朕太近;顏家小姐往後退幾步吧。你還是自重些好,別做多餘之事,免得墮了顏大將軍和顏家的聲名。”
“皇上,你這是——”太後和岑月聞聲,同時驚訝地轉過頭看向他,太後還想出聲責備他說話何必如此刻薄,太過不給人留情面,就看見皇上避開的動作還有顏楚楚的位置,一時啞口無言,只能嘆著氣看向顏楚楚,眼底盡是失望之意,張口對她說道:
“楚楚你還是……”
顏楚楚察覺到太後的目光裡的失望,猜到太後會說什麼,垂下的眼簾裡,眼珠飛快轉了兩圈,立即搶在太後說出送自己出宮的決定之前,裝作羞憤地捂著臉,哭啼著說了一句“楚楚只是關心兄長而已,易徵哥哥何必這麼無情”,然後就跑出了靈犀宮。
被她這麼一鬧,太後也覺得有些尷尬,不好多留,連安安伊伊都沒看,直接帶著人回了寧禧宮;在離開前,吩咐許嬤嬤先安排幾個人去追顏楚楚,將人帶回寧禧宮。
“皇上,楚楚姑娘……顏小姐她是想進宮,做你的妃子嗎?”剛才顏楚楚的動靜,岑月自始至終都看見了,在她還沒來得及想出怎麼讓人知難而退的時候,皇上就先開了口。雖說那番話對於一個女兒家而言有點刻薄,但是岑月卻壞心地覺得皇上說得好,心裡很高興。
也因為皇上的這個,可以說是下意識的避開呵斥的舉動,她心底的堅冰又融化了一小角,心思一下變得明朗,沒來得及多想就將對顏楚楚的懷疑問出了口。
崇熙帝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思索之後,也沒有遮掩隱瞞,直截了當地將自己查到的那點蹊蹺告訴了她。
“皇上若是暫時沒有什麼主意,不妨聽聽看臣妾的想法?”岑月聽到皇上說的那個懷疑顧慮,心思一轉,就有了個想法,便對皇上笑道。
小宮女近來已經很少有故作正經地,用臣妾自稱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了,崇熙帝不知為何覺得有點不安,遲疑許久,才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微微頷首,示意她說。
岑月莞爾一笑,眉眼中盡是神采,拉著皇上微微傾下身,然後將唇貼在他耳上,慢慢地輕聲說了幾句話。
“不行,這個法子不能用,朕不會答應的!”崇熙帝真的想不到她所謂的想法竟是……當即冷聲否決,毫無猶豫與動搖的意思。
他的反應與自己所想差不多,岑月心底有點甜,但還是攥著他身前的衣衫,眼神堅定地與他對視半晌,又低聲勸了幾句。
自太後離開就被趕到殿外守著的清芽等宮人,忽然聽到殿內傳來了愈來愈激烈的爭吵聲,夾雜著“顏小姐”“海棠花林”“青梅竹馬”等字眼。緊接著傳來一聲瓶子被打碎的“嘩啦”巨響,他們不由緊張地繃著身子,清如差點忍不住要沖進去,還是被福滿給擋住了。
過了一會,裡頭總算安靜下來,殿外的幾人正遲疑著要不要去敲門問問,就見殿門被猛地推開,出來的不是皇上,而是昭貴妃娘娘,她跑出來之後直接去了安安伊伊在的側殿,清芽清如只得趕忙跟上。
福滿擔憂地偷偷看向殿內,只見地上滿是打碎的瓷瓶碎渣,而皇上陰沉著臉,握緊的手掌中似有暗沉的紅色。想到皇上可能受了傷,福滿不禁慌神,想讓人去傳太醫;卻被皇上叫住了。
“可是皇上您受傷……”福滿的話在皇上的冷沉的眸光下消匿無聲,只好用隨身準備的傷藥和白帕子,為皇上簡單上藥包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皇上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全,這手又受傷了!太後要是知道了,準得把他活剮了不可。福滿滿臉愁容,無奈地跟在皇上身後,走出靈犀宮。
這後宮裡頭沒幾個訊息不靈通的,不過半日,皇上又被昭貴妃氣得沉著臉離開靈犀宮的事,就傳遍後宮各處。
“讓他注意些,雲家可還沒徹底倒下,保不準會反水,只有死人才能不洩露秘密。早點把知情的都解決了,才不會留下後患。”
後宮某處,也聞得這個訊息的華衣女子不在意地繼續吩咐著之前的事,然後才欣賞著眼前的字畫,輕笑一聲道,“至於皇上和昭貴妃……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借機達成我們想做的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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